忽然传来一阵清冽冷沉的嗓音:“站住。”
明明声音不大,可辨识度很高,是久居上位的人才有的不容置疑,似命令。
几个安保立刻就停住了,连许安琪也不自觉收声。
抬眸,祈宴睥睨着她,像在看一只蝼蚁,薄唇微启,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冰锥:“喝了它。”
是那瓶下了药的红酒。
许安琪面目恐惧,紧紧抓着安保,上一秒还避如蛇蝎,现在却像稻草,“带我走,带我走。”
“要我说第二遍吗?”男人抚摸了下西装上那枚黑宝石袖口,冷白修长的手指如玉般干净瓷白。
这男人跟那些人口中所说的“绅士”“君子”完全不一样,真实的他是魔鬼。
正好许安琪的电话铃声响了,她颤抖着手,想接又不敢接。
——是她的金主吴总,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“接。”祈宴淡声。
保镖直接把她的手机划开接通,放到她耳边。
“吴、吴总。”
电话那边的男人无非是不厌烦了,在催她回去,许安琪尚未开口,保镖在祈宴的眼神示意下把电话递给他。
“是吴总啊。”男人漫不经心地喊了声。
“你是……”那边吴总斟酌了番,听出他的声音,好似莫大的荣幸般,透过声音不难想象他腆着脸的笑意。
许安琪宛如冷水浇背,男人最后说了句什么,大概在替她解围,说了声许小姐很快就回来。
他说完这句话,那群保镖就自觉松开了许安琪。
大门敞开,她随时可以走。
可许安琪的双腿却像木桩似的钉在地板上,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。
如果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,那她这些年的娱乐圈都白混了。
许安琪自觉地把那瓶红酒喝完,面如死灰地往外面走……
“阿雪。”祈宴喊了她两声,孟凌雪才回过神。
刚才那个冷面修罗般的祈宴就像一场梦境,眨眼间,又成了现在温柔绅士的模样。
“你手怎么受伤了?”男人蹙眉,指尖还没碰到她,孟凌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
眼神疏离、戒备、慌乱和不可置信。
祈宴薄唇抿紧,深湛瞳眸流露出几分哀伤,她的阿雪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他。
“阿雪,你别这样。”男人揽着她的腰,紧紧按进怀里,像只受伤的小兽,蹭了蹭她的肩窝,汲取温暖的同时,又有几分讨好的意味。
“祈宴,你给我说实话,你认识薛平和薛承吗?”
男人睫毛微垂,声音淡淡的:“认识。”
——“你以为网友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吗?”
别人没有,但祈宴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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