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心不在焉,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和灯光。
倏地,夜色中传来油门急踩的声响,有种宿命感让她扭过头,眼前那幕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回放,小区绿化带的路灯口突然窜出一辆黑色的SV,朝孟凌雪直直冲过来,与此同时那辆黑色卡宴以迅猛之势冲了过去。
砰——
两辆车子相撞,引擎碎得不成样子,火光刺破黑夜,便衣警察赶紧跑过来,孟凌雪脑子一片空白,只能听从指挥麻木地叫120和报警,场面一片混乱。
……她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站在C病房前了。
半个小时过去了,抢救还在进行,外面的人越来越多。
连徐嘉述他们也赶了过来,一见长椅上坐着的是孟凌雪,再联想到祈宴能做出那样的疯狂举动便不足为奇了。
视线中出现一块叠得整齐的手帕,她倏然抬头,通红的眼眶里,目光又瞬间黯然。
她在想什么,祈宴明明还在里面躺着,生死未卜。
孟凌雪接过手帕,徐嘉述在她旁边坐下,他轻叹了口气,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:“你知道祈宴当初为什么要出国吗?”
孟凌雪眼神疑惑。
徐嘉述捏着烟,却没抽,“我和他从小长大,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即使祈宴醒过来要杀了我,我也要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你,不能让所有痛苦都让他一个人承担,那太不公平了。”
“你知道他手腕上那个疤痕是从哪里来的吗?”
孟凌雪指尖掐着掌心,竭力在记忆里找寻关于这个疤痕存在的痕迹。
那个疤痕就藏在祈宴的腕表下,曾经被她无意发现,祈宴解释道这是一场事故造成的伤害。
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,他隐瞒的真相是这么得鲜血淋漓——
“他自杀过。”
当年祈宴为了保护孟凌雪,剑走偏锋,让祈家这个巨大的保护伞出面。
虽然祈宴受了重伤,但对方也好不到哪儿去,场面惨不忍睹,几乎都是致命性的伤害。事后大家都不可思议,祈宴这个平时安分守己的优等生,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。
祈家请的医疗团队都是极好的,祈宴被查出有极其严重的人格缺陷——共情障碍和述情障碍。
他无法走近他人所想,不能感受到别人的快乐和痛苦,更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。
经过这么一遭,他病情加重,祈家打算让他出国治疗。
可是祈宴怎么舍得,怎么忍心,这里有他放不下的人。
他借着他生病的这个机会,想把当初两家提出的娃娃亲取消了,两家一起吃饭是肯定躲不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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