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,贺珍像是真的难过极了,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。
沈静姝心里却是在想:叶雯雯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,但她也没拿刀架在陆子璋的脖上,叫他去挪用公款,逼他去澳城赌博。
怎么什么锅都甩到女人头上。
她算是看出来了,在贺珍这种人的眼里,除了她自家的人,其他女人就没一个好的。
她沈静姝如此,叶雯雯亦是如此——
哪怕叶雯雯没劈腿,是个善良守礼的好女孩,照样能被贺珍挑出一堆刺。
见沈静姝依旧沉默着不搭腔,贺珍呜咽抹了两下眼泪,也抹不下去了,干脆直奔主题:“静姝,伯母今天找到你,是想让你帮帮忙,在中间说和说和。阿晏可疼你了,你若劝他,他一定会听的……你就帮忙求求情,说说好话,本来团团圆圆一个家,哪能就这么散了呢?”
桌面下,贺珍拿手轻轻拍了一下陆子瑜,示意她也赶紧说句话。
陆子瑜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情愿的。
天知道,她昨晚高高兴兴参加刘家小姐的生日aty回来,却被告知哥哥欠了八千万赌债,二叔和二哥非但不帮他们还赌债,还要把他们全家扫地出门的消息,她真的如被雷击一般,迟迟不敢相信。
昨天晚上,她一个晚上没睡着,骂陆子璋废物、骂叶雯雯贱人、骂二叔和二哥冷血无情、骂爷爷偏心……
直到今天早上,见到清算资产的人员上门,那份愤怒恼恨霎时被破产的恐惧给代替。
她不要过以前的穷日子。
她要住别墅,不要住一百来平的小房子。
她要吃山珍海味,要名牌衣服,要豪车钻表,她不要过普通人的生活。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重归平凡的生活,还不如杀了她。
“二嫂,从前我对你……有些冒犯,是我不对,我错了,真的对不起你,你大人有大量,不要跟我计较。”
陆子瑜面露惭色,哀求地看向沈静姝:“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,你就是帮我们,和二哥说说好话吧。你帮了我们这回,这份恩情,我们家会一直记在心里的。”
这次,沈静姝总算有了些反应。
她缓缓抬眸,一双漆黑清亮的眼睛扫过贺珍和陆子瑜的脸。
她至今还记得,第一次去陆家时,她们神色倨傲,看她的眼神冷淡。
可现在,她们眼巴巴地看着她,低声下气。
心里并未觉得有多痛快,只觉得……可笑。
“你们拜托我说好话,不要让你们这个家散了。可这之前,你们有帮我说过好话,让我安稳地待在陆家吗?”
沈静姝语气平静:“我和陆时晏,险些因为你们散了。现在你们来求我,是觉得我会以德报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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