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骁嘀咕道:“莫名其妙,换个位置都有这么多讲究。”
念萁笑说:“姐姐是个玻璃心肝琉璃人,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。马骁你是姐姐带大的,怎么没学到姐姐的一点聪明?”
马骁说:“她一个人聪明不就够了?什么事都是她做主了,我还费那劲干什么?我的脑子就省着点花呗。”
念萁嗤嗤笑,说:“省什么的都有,还没听说过有省脑子的。”
马琰看着两人隔着前后座说话,却说得这么有来有去,便带了有趣的研究的好奇的神情看着两人,看得念萁不好意思,问道:“琰姐,就你一个人,小睿呢?”马琰说:“咳,你怎么转话题了?我还想继续看你们两人打情骂俏呢。你们这一阵儿像是有了质的飞跃了?可以开玩笑可以打趣对方了?很好,我老怀大弥。”
说得念萁更加不好意思,马骁说:“我们本来就挺好,是你来了硬在我们中间插一杠子才不好的,你躲到这里来正合我的心意。”
马琰哈哈大笑,说:“看,看,已经会回护老婆了,确实是不小的进步。上次我看你还尽会顺着他,这次已经在取笑他了,可见是真的不同了。”前半句是在和马骁说话,后半句又是在和念萁说了,最后又加一句:“从这里转左。”
马骁说:“姐夫家还真不好找,这么七拐八弯的。还有,我看你真是闲得疯了,没事找事瞎操心,你的眼睛就盯着我们吗?马上要开学了,你还不带小睿回去?姐夫在那边要是一个人闷出什么事来,我看你还这么穷开心。”
马琰呸一声说:“你不要乌鸦嘴,你姐夫才不像你这么笨头笨脑。他闷出些花花事来能有什么好处?孩子在我这里,房子写的我的名字,存款也在我手上,就算是离婚,他还要付我赡养费,一直付到我另外结婚为止,这样的赔本买卖谁要做?女人只要把房子孩子票子抓在手里,男人做不了怪。直走,下一路口向右。”
马骁说:“怎么女人都一个腔调?照你这么说,美国人还都不离婚了?我怎么掌握的数据是美国人平均结婚二点五次?”马琰哼一声说:“那是有的人超常发挥,占了一般人的份额。”
念萁在一边听得闷声发笑,并不插嘴。
马琰说:“跟你说话没意思得很,本来是夸你的,你却跟我饭里掺砂子,存心要我硌牙。念萁,我们不要理他。对了,回去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走,回去陪几天爸妈,就要走了。你们来得正好,正好把我们接回去。好了,到了。”马琰跳下车,指指巷子尽头的一幢有黑漆漆的木门的房子,门口有个男孩坐在一张方凳上披了一块白布在剪头发,旁边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理发师和一个老年妇人。
马骁和念萁这一程路都在老城区里打转,马路越来越窄,到后来变成了巷子,巷子两边的房子也越来越旧,可是这个旧也不是破破烂烂的旧,而是年深月久的旧,房子是旧式的徽派建筑,有着高高的风火墙,墙是白的,日晒雨淋后成了灰白,瓦是黑的,上头还有砖雕,这里竟是一片旧宅第,隐藏在老城陋巷之中。那个有着黑漆大门的屋子在巷底,一排灰白旧墙比周围的老房子都要高上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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