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脸色稍微缓和一些,他说:“我也不要多复杂,和之前一样就行。”
夏皎笑眯眯:“好的。”
今天老人选的黄玫瑰,夏皎就剪了一份印刷着英文小诗的手工纸,认真将黄玫瑰重新包裹好之后,她仔细地用棕色细缎带包扎,系一朵双耳蝴蝶结。
老人付了钱,也没说谢谢,转身就走。
郁青真说:“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,做事情也仔细,显得我们多落后。”
高婵笑着说:“别加’们’啊,我可不落后。”
夏皎笑了笑,她解释:“品牌形象。”
郁青真说:“又不是慈善机构,要是每个客人都只买一朵花,估计店早就倒闭了。”
夏皎说:“花艺师不都是从一朵花开始练习的吗?”
郁青真不说话了,她扯了纸巾,继续擦身上被水弄湿的地方。
傍晚时候,她给朋友打电话,抱怨,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。
“……真的,结了婚真的就不一样,太可怕了,一想到结婚后我也变成那样,我就恐婚……”
高婵小声地叹着气,整理着玻璃纸,哗哗啦啦地响起,郁青真讲电话的声音降低了一些。
夏皎低头,将手绘稿最后一笔添上。
离开前,夏皎照例买一捧花朵。
下午温崇月发了短信给她,说有两个老朋友过来苏州,他们聚一聚,今晚不能回家做饭,大概会在九点钟到家。
夏皎决定自力更生。
前往餐厅的路上经过一个商业街,晚霞如织,铺金陈锦,不少大学生、年轻的情侣出来约会,逛街。也有街头歌手,找个不妨碍交通的地方,捧着吉他,对着架好的话筒自弹自唱。
夏皎驻足听了一会儿,对方唱了一整首《忽然之间》,声音低哑,歌喉动人。
离开前,夏皎从怀中的花中抽了几朵粉蔷薇,静悄悄放在那人的书包上。
歌手看着她,笑着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不习惯被人注视的夏皎顿时涨红了脸,捧着花,头一低,匆匆就走。
不远处,温崇月坐在车中,看着夏皎弯腰给歌手悄悄送花,看着她骤然红脸,看着她怀中捧花急急忙忙地走。
主驾驶座上的陈昼仁看过来:“你老婆?”
温崇月:“嗯。”
陈昼仁说:“没想到她喜欢听人唱歌。”
温崇月:“嗯。”
陈昼仁:“可惜你五音不全,我记得你上次唱歌,橘子一听就吐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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