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崇月轻轻地唔一声。
“我想,”他说,“从节约的方面考量,或许以后我们只需要一个被子。”
夏皎说:“真好,那晒被子的时候只要放一个晒被架就可以啦。”
额头抵在温崇月胸膛上,夏皎慢慢地闭上眼睛,她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,清新干净,像雨后的松林。
卧室安静,外面小雨滴滴答答恰恰恰,藏在角落里的苔藓悄悄生长,夏皎缩在温崇月胸膛中,慢慢睡着。
夏皎和上海的第一次接触,其实来源于初中补习,温老师给班上学生发的进步奖品。
辅导班的时间并不长,只有一个暑假,十分短暂。
一周一次测验考试,温崇月从第一场测验结束后就告诉他们,今后看学生的名次进步情况,每次测验中进步最大的学生将会得到一份奖励。
夏皎在第四次的测验中才拿到奖励,是一个漂亮的笔记本,中间夹了一张上海某地的明信片,盖着店里的路标印章。在此之前,上海只存在于夏皎看过的影视剧中,但那个时候,夏皎描摹着明信片背后的印章,忽然想要过去看一看。
可惜初中的夏皎不可能说服爸妈、让她一个人出去玩。
而现在的夏皎和温崇月,也没有去成上海。
在准备订票的前两天,温崇月接到北京的电话,他的父亲在浴室中不小心摔伤了,左手轻微骨裂。
夏皎立刻请了假,跟随温崇月赶回北京。
抵达的时候,手术已经做完了,温父还在休息。请来的护工三十多岁,十分自责:“我不知道温教授摔倒了,当时也没听到声音……”
“没事,庆姐,”温崇月安慰她,“听医生说,你也一晚上没休息了,先去睡觉吧。这边有我和皎皎。”
庆姐点点头,等她走了后,温崇月才让夏皎去暂时休息一会儿,夏皎不肯:“你守着爸爸吧,我去买些早餐回来。”
她看得出来温崇月有些神思不宁。
人上了年纪,最忌讳的就是摔倒,伤筋动骨,更何况温父心脏本身就出了些问题,受不得太大的刺激。
温崇月不勉强,嘱托夏皎早去早回。
夏皎吃不得豆汁,就打包了豆浆,炒肝儿、酱肉包,买了些焦圈儿和烧饼,蔬菜水果沙拉,一块儿带过来,刚好凑成早餐。
温父睡到中午十点才醒来,他没想到温崇月会过来,连连叹气:“哪里用得这样麻烦,就是暂时动不了胳膊——”
温崇月不说话,倒了热水。温父现在身体不太好,得忌口,有了嘱托,夏皎特意点了一份病人套餐,其中有碗蔬菜面,软和又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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