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东问:“那是谁让你去的?”
“……是我自作主张,对不起楚先生,也对不起江先生,我认错,也认罚。”
江东道:“明知故犯。”
他声音不冷不热,态度模棱两可,包间中就他们两个人,恍惚间邵逸文有种跟蛇关在一起的错觉,还是一条剧毒的蛇,他怕毒蛇随时都可能吐出芯子,所以连连道歉,“对不起,我太想见楚先生一面,一时情急找了这样的借口,我当面向楚先生道歉,您跟楚先生怎么说怎么做我都认……”
江东嗤了一声:“笑话,谁造谣污蔑你了?你倒是不认试试,你以为你是谁啊?不管你爸在江城有多牛逼,这是深、城,狗仗人势也得找个好一点的人当靠山,你找的什么人,荣慧珊?她算什么东西,她都得靠在秦老二身边为奴为婢赚点辛苦钱,你找她,见过倒插门的女婿,没见过倒插门的孙子,你就这么缺人脉,宁可给个丫鬟端茶递水,她克夫,你不怕有钱赚没命花?”
江东一番话落,邵逸文脸色难看到像是死了三天没人收的尸体,他这小三十年,见过很多白眼,听过很多难听话,自诩看透人情冷暖,也禁得住世态炎凉,可眼下,他想死的心都有。
江东的每一个点都直戳人心,邵逸文宁愿江东真的是一条毒蛇,一口咬上来,大不了一死了之,何必活着折磨人。
有人已经想死,有人却还云淡风轻,江东瞥着站在面前的邵逸文,突然出声说:“你猜猜,我今天到底为什么找你,猜对了,这事当没发生,猜错了,你滚出深城。”
说罢,不等邵逸文回应,他兀自补了一句:“帮你排除一个错误答案,跟楚晋行没关。”
邵逸文犹如被放在铁板上的章鱼,莫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,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,他想破罐子破摔,说不知道,可猜错的后果太重,他承担不起,什么脾气,什么骨气,在利益面前,一文不值。
短暂沉默,他出声说:“因为闵小姐…”
江东问:“你知不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?”
邵逸文的神经始终紧绷着,脸色变了几变,低声道:“有人传,她是你妹妹。”
江东说:“我妹妹的旗号你也敢打?”
邵逸文脱口而出,“我不知道是真的……”
江东脸色陡然一沉,“假的也不行,原来你明知故犯的还不只一两条,不仅没把楚晋行放在眼里,连我你也没当回事,怎么着,以为搭上秦老二身边一丫鬟就可以鸡犬升天了?”
“不是…”
邵逸文本能否认,不料江东抄起手边的茶杯,二话没说,连杯子带茶,直接砸在邵逸文嘴上,霎时,邵逸文闷哼一声,茶水温热烫不到人,但茶杯是骨瓷的,有些分量,又是事发突然,他被砸得偏过头,很快,血腥味充斥口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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