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童赶忙上前,拽着沈姣的手在冷水下冲,沈姣呲牙咧嘴,“之前明明不烫的。”
周童道:“昨天用的珐琅锅,今天是砂锅。”
沈姣: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
周童道:“砂锅会烫。”
沈姣噗嗤笑出声,周童关上水,仔细看了一眼,还好只是红了一点,“没事儿,不用涂烫伤膏。”
沈姣戴上隔热手套打开砂锅盖子,扑面而来的香气,炖了快三个小时的骨头汤,汤水已呈奶白色。
沈姣随意又认真的说:“明天开始我跟你学煮汤。”
周童说:“想吃什么我煮就行。”
沈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:“人总是要学着长大嘛,也不能一辈子指望你。”
周童闻言,心底难免怅然,从前的沈姣,最像大小姐的地方,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两人相处十年,沈姣最开始也客气的问周童需不需要帮忙,后来得知她是厨房杀手之外,周童就再也不让她做厨房里的事,沈姣也很有自知之明,女子远庖厨,如今突然说要煮汤,自然不是转性了,而是……楼上那个。
背身做着自己的事,周童无波无澜的道:“麻烦不了几天,他也不可能在床上躺一辈子。”
沈姣说:“不管躺多久,照顾他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儿,多学点儿本事也没什么不好,技多不压身嘛。”
周童说:“是他把你叫来深城的,他现在也好好的, 你不用想太多。”
厨房很大,周童跟沈姣背对着站在两侧,闻言,沈姣说:“我知道他不是好东西,刚开始接触我们的时候,也没报什么好心思,我不是替他说话啊,看在他替我挨了一枪的份儿上,以前的事儿,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了,你看他家里都没留其他人,都不怕咱俩合伙给他杀了,他就是嘴欠,心眼儿也没那么坏。”
周童心底五味杂陈,早在国外的时候,她就看出沈姣对江东动了心,关键江东始终都带着毫不遮掩的目的性,真真假假,唬得沈姣晕头转向,如今就连身上的伤都能叫他把偏的说成正的。
周童不是不能告诉沈姣,也不怕江东口吐莲花,她是怕,沈姣这十年来没过过一天真正开心的日子,除了她之外,没有真正相信过任何人,也不能仰仗任何人,好不容易,她愿意相信一个劈头盖脸挤进她世界里的人,如果知道江东也在骗她,周童面无表情,手起刀落,如果江东敢负沈姣,一定会像刀下鱼一般,死不瞑目。
没有等到周童的回答,沈姣心虚的凑近,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姣,低声说:“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吗?”
周童正在给鱼切花刀,目不斜视的说:“我要是真想把他怎么样,也不会迂回用做饭撑死他的方法。”
沈姣瞬间露出笑脸,“你不生他气了?”
周童盯着鱼,默默地下着狠手,面不改色的说:“你都不气,我气什么。”
沈姣搂住周童肩膀,“还是你大气,不要跟那种下不来床的人置气,我已经想好替你报仇的办法,从明天开始,你说我做,让他也尝尝‘苦头’。
在没有百分百确定江东的目的之前,周童是一点儿都不希望沈姣为他付出,但是没办法,哑巴吃黄连,半个字都不能说。
中午开饭,惯常是沈姣和周童把菜端上楼,菜上齐,周童转身就走,江东说:“一起吃吧。”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