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被一股沁凉包裹的瞬间,沈宜善愣是僵了一下。
事情似乎不太对劲。
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。
燕璟果然是寒毒发作,不然为何口中也是这般冰凉。
沈宜善被迫仰面,燕璟此刻也正俯视着她。
而更要命的是,她的右手食指,还在燕璟嘴里。
沈宜善,“……”事情为何会如此?
燕璟没有“贪食”,片刻后就放开了沈宜善的手指,她的指腹也已止血,就仿佛不曾被扎破一样。
虽然两人没发生什么,但沈宜善还是觉得无地自容。
燕璟放开了她,不做任何纠缠,“善善,今晚多谢你,若是没有你,本王可就危险了。罢了……罢了,说这些也无用。本王那日在水中看见你哭泣,本王痛定思痛,反省数日。之前是本王唐突了,也是本王以为……你心中有本王,可是谁知……”
陆续续续说到这里,像是欲言又止。
燕璟又是一番惆怅,“等到此行结束,本王送你回侯府,也会替你寻回你父亲。你若愿意继续给本王当药引,本王定好生报答,你若是不愿意,本王绝不勉强。从此去留随意。”
风声过耳,玄月如钩。
沈宜善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罗刹如今这样通情达理?
她竟有些不适应,两人四目相对,沈宜善顿了顿,才回过神来,“……多、多谢王爷。”
她福身行礼,然后默默转身,提着裙摆一路快步离开。
夜色苍茫之下,男人眸光锐利,终于暴露出了他原本的真面目,他舔了舔唇角,看着猎物落荒而逃,他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,瞬间清醒。
此前是他误入歧途,用错了方式。
想来,这与行军打仗也没甚区别。
今晚的事实证明,他完全可以掌控全局。
唯一不足之处,是不能顺着心意对小东西做什么,不过燕璟心里很清楚,最强的猎物,可以蛰伏到最后。
且等来日方长啊……
*
沈宜善回到自己的帐篷内。
坐在临时搭建的矮榻上,她一时间没有回过神,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,那罗刹当真转性了?
不过,转念一想,如此倒是极好的,只要不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,她愿意一辈子当药引,不婚不嫁也没甚不妥。
她原本应该高兴,可不知为何还是心绪不安,一切都顺利的仿佛像是做梦。
庄嬷嬷关切一问,“姑娘怎的魂不守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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