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华富贵,权力纷争,帝王之位,还有那些仇恨,都不算什么。
从他记事起,他就在不停的逃亡,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,到最后只剩母后和太傅两个人,母后最后也病死了,就只剩他跟太傅了。
太傅曾经教过他的父皇,母后死的时候,太傅已经七十岁了,走路都不太稳当,一开始太傅眼睛还能看见的时候,会写字画,替人读信写信赚一些银两,吃不饱却也不会让他饿死。
他们一边隐姓埋名的生活一边找着他父皇留下的旧部,直到某一天,他们住的破茅草屋里进来一个醉汉要他们给钱,可是他和太傅一老一小饭都吃不上哪里会有钱呢。
醉汉一脚踹在了太傅的胸口,没过多久,太傅就死了。
除此之外,欺负过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,可是他其实都不太在意,因为不管是复仇还是什么,他都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。
他想,如果沈至欢知道了他此时此刻想法,恐怕又要骂他没出息了。可是他就是一个没出息的人,别的都无所谓,他只想要沈至欢。
人的欲望总是永无止境,若是以前他或许还不会这么想,可是现在,他觉得自己就是一辈子都离不开沈至欢了。
真好啊,沈至欢现在在他身边。
陆夜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了出来,沈至欢将汤盏放下,捧住了陆夜的脸,道:“在想什么呢?”
陆夜回过神来,道:“在想你。”
沈至欢眯起眼睛,道:“你在想我什么,你该不会又在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?”
陆夜佯装迷惑,“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?”
沈至欢不吭声了,而外面白光一闪,轰隆声紧随而至——
下雨了。
沈至欢听见雨声,不自觉的往陆夜怀里靠了靠,声音闷闷的:“我们等下收拾一下东西吧。”
陆夜抱住沈至欢的腰,道:“还有几天,不着急。”
沈至欢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,道:“那好吧。”
天色已经暗了,沈至欢同陆夜用过晚膳以后没有像之前一样出门带着沈摆摆转一圈,而是直接沐浴准备睡觉了。
沈至欢从湢室里出来,陆夜要过来帮她擦头发,沈至欢微微侧身躲开,道:“快点去沐浴。”
没有沐浴完不能碰她。
陆夜洗澡向来很快,沈至欢把头发擦到不流水滴就停了下来习惯性的等着陆夜过来帮她。
但放下沐巾,思及过几天就要走了,还是提前收拾一下比较好。
这间屋子自沈至欢回来跟陆夜住了有四个月,这四个月说起来很短,可其中的每一天都是跟陆夜一起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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