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群人高马大的哨兵正横七竖八的倒在狭小的紧闭间里,墙上飞溅着来路不明的暗红色液体,而在紧闭室的中央, 他的目标把生死不明的倒霉蛋们叠成了椅子, 正一脚蹬地一脚斜踩的坐在上面。
没有去管身后那群软脚虾部下,监狱长取下别在耳后的烟卷,从兜里掏出火柴点上,带着薄荷凉意的烟气淡化了浓郁的血腥, 也压下了他身体深处说不清的躁动。
“我真是小看你了,应该说真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吗?”嘴里叼着烟, 他背着手走进去, 弯下腰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哨兵, “哎哟, 还留了一口气, 不错不错, 总算是给了老头子一点面子, 要是他们都死了, 我还真的不好交代。”
“我是来找人的, 不是来杀人的。”房其琛淡淡的说道。
“哦?”监狱长站直了身体。
“曾经有一名哨兵, 他被誉为王国之盾,立下了无数战功, 只要有他在的战事向来无往不利。这个人曾经蝉联了整整二十年的第一哨兵的桂冠,直到年纪增长,才退居次席。”青年说道。
“我知道这个,N3哨兵,如果不是要给首席向导留席位,他应该是N2的。”监狱长眯了眯眼。
对此不予置评, 房其琛继续说道,“然而,这名哨兵却在十多年前突然发疯,袭击了包括多名政要在内的普通人,一夜之间,他从王国的保护神沦为了神智不清的疯子,被医生诊断为突发神游症后,由军事法庭宣判,终生监禁于炼狱岛监狱。”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,十多年前我还不是监狱长呢。”老者深吸了一口,吐出了一个完整的烟圈。
“后来,首席向导叛逃,通过调查他留下来的资料,人们才发现,当年是他通过精神暗示控制了王国之盾,指挥他去制造混乱,这才造成了多起惨案发生,而他这么做是让依然在军中拥有崇高威望的N3尽快给荣登首席哨兵的妻子让位。”
房其琛闭了闭眼睛。
“我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,而我的母亲在得知真相后选择了沉默,军部的威信经此事后已经遭受了极大的打击,再也受不了半点非议。”
“她做的很对,”监狱长又抽了一口,渺渺烟气在空中消散,“与王国相比,个人的得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”
“但她并没有忘掉他,”房其琛注视着肮脏的墙面,“我正是因此才站在这里。”
“那你找到了吗?”监狱长挑了挑眉。
“找到了。”
“哦?”
“他死了,”房其琛首次将目光投向了这名佝偻的老人,“他被这座岛生吞活剥了。”
“……那可真是遗憾,”监狱长沉默了一下才说道,“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消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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