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一个被关入炼狱岛的人是不能也不该出现在王国的首都的。她不是想不到那些隐藏在判决书后的肮脏交易,但显然它们都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,甚至连音节都不应该暴露在阳光里。
可话又说回来,如果以她的猜测为基点,那么最后那孤零零的一枪就很耐人寻味了。
第一个被晏菀青撇除的就是护卫队坚持的“失手论”。
原因无他,那个人如果想要的是大总统的命,即便破天荒的射偏了子弹,卡特罗现在也应该是一具早已凉透的尸体。
既然不是失手,那么他的目标就相当耐人寻味了。
卡特罗的袖子上有什么?
如果不是上面突然停驻了某种咬一口就会致命的毒虫,那就只有袖扣了。
先不要去管薛定谔的毒虫——那和子弹打偏一样充满了冷笑话的色彩——毫无疑问,那只在子弹下粉碎的袖扣就是唯一的答案了。
努力回忆着初次踏入总统府时的画面,晏菀青试着从记忆里搜寻有关袖扣的线索,她还记得上面镶嵌着名贵的宝石,就颜色而言,鲜亮的有些过分。
可最初它是来自于哪里呢?
是一开始就出现在大总统的衣服上?还是后来有人为他佩戴上?
即便是对于精神力超群的向导来讲,想要从不确定的回忆里扒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也未免太难了,人们总是喜欢无意识的篡改记忆,特别是在无关紧要的细节上。
香肠、煎蛋、衬衫和西装。
香肠、煎蛋、衬衫和西装。
香肠、煎蛋、衬衫和西装。
从房间踱步到厨房,晏菀青试图回想起卡特罗在七天前的清晨碰触过的所有东西,可惜收效甚微。
就在她一边思索一边把手中的碗筷放到了水槽里时,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了起来,“十分感谢,晏少尉,这点小事吩咐女佣就行,您不需要亲自跑一趟。”
猛然回过神的晏菀青被吓了一跳,下意识的回过头,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惊恐的神情,逗得身后之人脸上的笑纹都深了几分。
出现在她身后的是总统府的管家,只见他穿着板正的燕尾服,夹杂着银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,眼角眉梢都印有岁月的纹路,喻示着青春女神的残酷。
“因为总统阁下不喜欢喧闹,所以府里的下人走路时都尽量保持安静,没想到会吓到您,”管家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,“下一次与您搭话的时候,我会注意加重步伐的。”
不不不,你不需要这么贴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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