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精准到堪比掐表的科学喂养中,罗宾发挥了生命的潜能,当真在国会召开的当天清晨把车开到了帝都。
几乎是熄火的一瞬间,他就死死地睡了过去,等到自然醒来,身边已经空无一人。
与此同时,在总统府的卧室里,希沃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。
忠诚的老管家替他理好了礼服上的最后一根褶皱,青年望向了镜中的自己——代表着青春期的雀斑逐渐淡去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本来有些瘦弱的身板也在华贵礼服的映衬下显得笔挺、尊贵,像极了那些他只能在油画里见到的身影。
荣光必将重新照耀王室。
他在心里默念到。
经过数代的蛰伏和隐忍,他距离成功仅差一步。
“元老院的人已经陆续到了,陛下。”老管家恭敬地汇报道,“一会儿您只需要提出议案,再举手表决,您的荣光就会重新照耀帝国。”
“你是怎么说服那群老家伙的,文森特?”希沃嗤笑道,“他们就像鬣狗,成群结队、闻腥而动。”
“只是像他们暗示了一下军部地下的那位。”老管家谦卑地低下头。
提到自己最大的靠山,希沃的脸色反而一白,脸上的喜色都冲淡了不少。他咬了咬唇,神色复杂地看向老管家,嘴唇动了动,可最终只吐出了“走吧”。
举行选举会的议事厅在总统府内。希沃到时,里面已经坐满了人。
王国的元老院一共有100人,但真正说了算的却只有20个,如今这20人正坐在议事厅两侧,从容地暴露在记者们的镜头下,仿佛并没有人在不远处狂按快门和摆弄奇怪的收音设备。后者确保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通过广播、报纸传遍王国,而这场选举注定会载入史册。
“大总统来了!”
随着侍从短促的提醒,希沃昂着头,大步走进会场,仿佛是一位尊贵无比的国王——不,他生来就是。
青年走上中央的讲台,胸前的徽章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,只见他清了清嗓子,打开近前的麦克风,朗声道:“我,希沃,王国正统继承人,谨代表王室对诸位与会人员报以热烈的欢迎。数百年前,我的家族铸就了这个伟大的国家,我们爱护它、培育它、捍卫它,以爱与蜜对子民,以血与火来回击敌人。然而一群小偷,趁我们不备,从我们的手中偷走了这块浸透着心血的土地……”
希沃说得慷慨激昂,台下人听得漫不经心。所有人都知道,这不过是在为帝制的复辟披上一层“正义”的外衣,以便日后歌功颂德时更加理直气壮而已。记者们趁机将镜头对准了厅内众人,早已谈好了价码的元老们脸上适时浮现出礼貌的笑容,厅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,而就在气氛逐渐推向高潮的时候,突兀的推门声打断了议事厅里的其乐融融。
众人下意识地向杂音源头望去,就见本该紧闭的厅门大敞着,负责看守大门的侍从和警卫顺从地站成两排,像是等待检阅的军队。
而从大敞的厅门外走进来的,则是一名妙龄女郎。她看上去二十多岁,身穿王国常见的风衣和衬衫裙,头上戴着棕色的宽沿帽,手边甚至还提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,怎么看怎么风尘仆仆。
“抱歉,我来晚了。”
面对不解的众人,她笑了起来,眼睛弯得像一轮月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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