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已经有十天没见面了。
程挽月下意识往门口跑,然而想起他们还在吵架,搭在扶梯上的手紧了紧,另一条胳膊被周渔挽住,她才没有转身上楼。
怎么带着一个那么大尺寸的行李箱……
他是瘦了吗?
“程遇舟,你到底是哪边的?”
“当然是你这边的,昨天你说‘女孩的心思别乱猜’,有的时候说话要反着听,更何况卿杭都已经听见你的声音了,我把他关在门外,怎么跟爸妈解释?他带了梅花糕,捂在衣服里,还是热的,再等一会儿就凉透了。”
程遇舟关上门,“妈,爸,卿杭来了。”
大家都在,卿杭也不是外人。
程挽月看着二婶去厨房让阿姨多加几道菜,二叔熟络地把卿杭叫进客厅下棋,这跟程延清来没什么两样。
程遇舟去书房找棋盘,周渔在泡茶,只有程挽月闲着,卿杭跟二叔说话的时候频频往她这边看,二叔是过来人,笑着打趣两人是小别胜新婚。
卿杭把梅花糕放在她手里的时候,隔着食品袋还能感受到余温。
“在路边小摊买的,不知道正不正宗。”
有长辈在场,她不至于太冷淡,“街上卖的都差不多,有几家老店更好吃一点。”
“改天你带我去一次,我就记住了,”卿杭在地铁站附近遇到有人卖梅花糕,就买了几个,“是豆沙馅的,你尝尝。”
程挽月当时只是随口一提,卿杭就记在心上了,二婶说马上就开饭,让她别吃太多,她还是吃了两个,卿杭看她的表情,没皱眉,应该不难吃。
棋下到一半,厨房喊吃饭。
昨天晚上程挽月还是一个人坐,今天旁边的位置就有人了,卿杭给她夹菜,她也吃,给她盛汤,她也喝,但等长辈上楼后她就翻脸了。
卿杭没有留宿,第二天傍晚又来了程家。
开门的人还是程遇舟。
程挽月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,天还没黑就在客厅待着了,煤球从她手边跳下地,弓着身体抖了几下,尾巴翘得高高地。
今天全市大降温,比北京下雪那天更冷,凉风从门缝往屋里灌,连煤球都不愿意靠近门口。
程遇舟回头看程挽月,她装不在意,很小声地说,“让他进来。”
“她不想见你,你冻死在外面也没用,早点回去吧,”程遇舟给卿杭使眼色,说完就关门。
程挽月:?
怀孕的人是周渔,怎么反应在程遇舟身上?
程挽月咳嗽两声,“把他叫进来。”
“谁心疼谁叫,”程遇舟故意把门反锁,“你不想原谅他,他来了也招人嫌,还不如不见。”
周渔配合地开口,“卿杭性格挺执拗的,说不定真的会等到明天,外面那么冷,又刮风又下雨,多遭罪啊,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。”
程遇舟:“也是,我让他走。”
周渔:“刚才你说挽月不想见他,谁劝都没用。今天是入冬后最冷的一天,他有的受了。”
程遇舟:“别管他,谁让他把月月弄哭了,昨天没揍他就已经是给他面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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