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阵仗, 绝不是一时兴起, 淮安伯府到底不是一般显贵,若陈子酬只是玩玩, 此举定会得罪淮安伯府,得罪林鸿铭,陈鹏若是知道, 定不会置之不理。
像前世那般,一掷千金买断云杏香, 陈子酬对林婉仪定是冲着成亲去的!
可林婉仪这种世家出身的嫡女, 一旦成亲, 背后尽是利益相关, 陈子酬这样的纨绔子,会因为一个林婉仪改过自新吗?孩子的事,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,到时事情败露,不说淮安伯府,便是陈鹏都轻易不会饶他。
这里头不大对劲。
姜辞打了个哈欠,眼汪汪,忽然想到什么:“你今日不是当值吗?怎么会去长安街。”
早上出门时,好似还迟到了。
江逾明擦药的手一顿,今日他到长安街都察赈灾粮,是路重派人来说姜辞和陈子酬在酒楼起了冲突,幸好他就在附近,否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……江逾明抬头看她,见她已经迷糊了,便没多说,只道:“刚巧路过。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早膳不好吃,跑出去偷吃了……”姜辞靠着榻,声音越来越小。
江逾明继续摸她的手背。
姜辞打了哈欠,躺下来,嘟囔着:“还让我吃藕片,一点都不好吃……”
“嗯。”
姜辞睡着了。
江逾明替她盖好被子,弯腰时,在她身上闻到一点清檀香,很淡,同她平时用的熏香很是不同,甜中带着一点凉,像是沾上的,江逾明忽然想起今日陈子酬说过的话——姜辞身上有他的味道。
他捏了捏姜辞的手心,人已经睡熟了,他坐在榻边看了一会儿,几次想伸手,又忍住了,到最后,只是替她把沾在脸上的发丝轻轻拨开。
翌日醒来,感觉天色尚早,姜辞却觉得满身舒畅,想来是昨日睡得不错,下榻时,看到榻边放了把小竹扇,是昨日被陈子酬拍掉的那把。
当时场面太乱,她都没顾得上这扇子,是江逾明帮她拿回来的吗?
姜辞划开竹扇上的短刃,只有一小截,刚好能够划破喉咙的长度。
这是云凛给她的。
当初离京,危机重重,直到荆州都不得安生,姜辞有很长一段时间,夜里不敢睡觉,一点声响,马上能叫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,后来刺杀的事一出,油灯烧了半个书房,却没烧掉姜辞的担忧,云凛来后,她向她请教了好些功夫,除却防身,也是为了有备无患,这把小竹扇便是云凛给她防身用的。
姜辞把竹扇收好,云霜便进来了,挽床幔时见夫人还不想起身,便道:“今日二姑娘生辰,夫人怕不是忘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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