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便是取笑她的年纪了,虞婉忙给春老板行礼。
春老板扫了一眼,便知她是规矩人家出来的小姐,开口道:“我这就是个小门小户的茶楼,不兴这么多虚礼,你叫我阿春姐就行,要是抬举我,唤我一声春老板也可以。”
虞婉喊她:“阿春姐。”
春老板便知,这姑娘懂事。
三人进了屋,过了两道门去了后厨,刚一进去便看到绿萝在帮阿嬷打下手,他听到动静一抬头,见是姜辞进来,面上立马带了笑:“小辞姐。”
“今日不上戏吗?”
绿萝腼腆地笑:“这两日练功不认真,师父不让上了。”
姜辞看他面上不带涩意,便知他没为此事难过,也就没安慰他。
这里的人都很简单,没外头那么多弯弯绕绕。
春老板同虞婉说:“我们茶楼里正经干活的,就五个人,我,我儿子,阿嬷和两个小二,其余都是戏班的,偶尔忙时会过来打打下手……茶还行,糕点不好卖,而且会来这个茶楼的人都没什么钱,点壶茶都算大爷了。”这话说着,春老板还睨了姜辞一眼,仿佛在同她讨白看戏的债。
姜辞却是一点都不心虚地笑。
“直接点说,我这茶楼里,点心和茶都做得马虎,也没想靠这个挣钱,你们若是愿意折腾,我无所谓,只要别是砸摊子的吃食就行。”春老板轻飘飘地说了自己经营理念,也难怪这茶楼生意办得这么萧索。
虞婉也是没见过这么直白的人,但坚持把今日带过来的糕点递给春老板吃:“应当不是砸摊子的吃食,还请阿春姐尝尝。”
春老板接过来,就咬了半口,可刚吃完,眼睛就亮了——模样看着是普通的桂花糕,但味道可比他们楼里做的好吃多了,入口香甜,甜而不腻,看着不是名贵酒楼包装的东西,可吃了一口,便让人忍不住再吃一口。
她吃完一块,又拿一块,最后说:“就这么卖吧,没那么多讲究。”
姜辞和虞婉便知,这事成了。
后来,虞婉又同春老板说,她家里管得严,一月可以出门两次,只能许诺一月会过来帮忙两日,算短工就行,到时按工时结钱。
春老板也没说答应,也没说不答应,虞婉有些着急,担心阿春姐是觉得她麻烦。
姜辞倒是知道春老板的意思,见春老板摆手,便把虞婉拉走了。
虞婉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出来做这种生意,要么是闲得发慌,要么是真的缺钱,闲得发慌就该去大酒楼,而不是他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茶馆,所以春老板不可能只给她结两日工钱,再说了,虞婉还出了手艺。
姜辞把这话告诉虞婉后,虞婉心间温热,她认识的人不多,但对她好的人却很多。
“别担心春老板会没钱。”姜辞安慰她道。
春老板年轻时嫁给了一个徽州富商,后来因为孕时小产,落下病根,不能再孕,便被富商休了,不过那富商也还算有几分良心,给了春老板很多傍身的银两,够她后半生衣食无忧,这个小茶馆盖着,确实就是盖着玩,并不想挣什么钱。
出了小春茶,姜辞拉着虞婉去街市上买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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