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便是在此时入了皇后的眼,送去了东宫。
德安太子并无收用她的意思,她在皇后赏给太子的补汤中下了药,算准了时机去书房送茶,与德安太子发生了关系。
之后太子虽是震怒,因他向来仁善,在李氏苦苦哀求下,并未要她性命,只是将她打发去了皇庄。
李氏收买了太医没喝避子汤,在发觉自己有孕后,并未告知太子和皇后。自己跑去老家乡下躲藏,直到生下了沈远后,准备与京中联络时,才得到了德安太子薨逝的消息。
她几乎疯了。
李氏是真心倾慕太子,当年知情的人都看得出来。只是太子对她无意,她偏执的想成为太子的人。她幻想着只要抱着太子的长子回去,太子就没有拒绝她的理由。
从此后,她的生命唯一的事就是要为德安太子复仇。
“谢先生关心,朕无碍。”沈远没想到萧长宁会说起这事,掩饰似的轻咳一声,道:“不过是有些劳累罢了。”
只是他这话着实没什么说服力——他才回来不久,内务司还没来得及赶制新的天子常服,眼下这身穿在他身上已经显得有些空荡。
还不足一月的功夫,沈远看起来隐隐有些形销骨立之感。
听说皇上时常心口疼痛,只用药暂且缓解着。
萧长宁算是看着他长大的,他们这些太子旧臣,虽是不喜李氏,却也要对太子唯一的血脉负责。
沈远自小就被李氏近乎苛刻的管教着,稍微达不到她的要求,曾让年仅六岁的他在德安太子的遗像一跪便是一日,连他们都觉得有些过了。
皇上对明贵妃的执著,如今看来,竟有些像李氏。
就连结局都……
原本明年开春要选秀充实后宫,现在就该准备起来。只是看沈远的样子,没人敢再提此事。
萧长宁没再说什么,正要告退离开时,听到沈远叫住了他,若有所思的问道:“先生觉得眼下宗室子弟中,可有一二堪当大任的?”
沈远正值壮年,问这话着实有些不详的感觉。
萧长宁心中悚然,才想斗胆去问时,恰逢张清江来传话,说是大公主玩耍时不小心摔倒了。
听到女儿受伤,沈远没心思多说,让萧长宁先回去,自己立刻回了福宁殿。
偏殿。
时春带着一众宫人跪在了地上,垂首请罪。
“父皇,不怪时春姑姑。”大公主坐在沈远怀中,奶声奶气的道:“是安安偷偷溜出去想玩秋千……”
因现下天气冷穿得厚,大公主只是手擦破了皮,如今也被包扎好,并不是很严重。只是主子出了事,奴婢们全都要受牵连。
她看着自己父皇沉着脸,服侍她的宫人们也都吓坏了,心中也愧疚起来。
娘亲教她要善待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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