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许久,他凉凉地看江玄一眼,告诉他:“你出了裴府,就是死。”
江玄愣了下,他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。
裴无语气不容商量:“过几日送你回宫。”
江玄听出他语气强硬,低下头看着脚尖,他不想回皇宫,还不如出去流浪。
裴无只当看不见,“宫里我给你打点好,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好。”他闷闷一声。
……
谭清音沉沉睡了一觉,再度醒来时,天已漆黑。
“云秋,盈月。”
谭清音虚弱地喊一声,她从昨夜到现在滴水未进,又哭了半天,嗓子嘶哑得不像她自己的声音。
两人连忙进来,点了灯,就见她双手撑床坐着,整个人气若游丝,恹恹的。
谭清音肤色本就白,如今是煞白的不见半分血色,唇瓣干得发裂,云秋被她的脸色吓到了,她慌张地去扶起她,“小姐,你是不是生病了,脸色怎么白成这样?”
盈月也被吓到了,她知道夫人向来身体虚弱,却从没有像今晚这样严重,好似碰一下就要碎了。
谭清音听了摇头,细眉轻蹙:“我想喝水,想喝粥。”
她现在浑身使不上力,肚子饿得她已经没有知觉了。
“奴婢这就去端来。”盈月立马转身跑向外。
云秋将软枕垫在她腰后,扶着谭清音靠在床边,喂着她喝了两杯水。
她舔了舔唇瓣上的水意,茶水润过喉咙,干得冒烟的嗓子总算缓了些,谭清音才觉得呼吸顺畅。
盈月很快端来一碗清粥,她坐在床沿边,米粥还有些烫,等稍微放凉了才喂她喝。
她喂一口,夫人就喝一口,乌浓的长发披在身后,有一绺垂在脸庞,云秋抬手替她捋至耳后,整个人乖巧的不像话。
盈月心情复杂,她不知道大人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,只是从今早开始,整个裴府的气氛就不对劲了。
没一会儿,谭清音伸手推据,摇摇头,“喝不下了。”
碗里还剩下一半的粥,念及她空腹许久,不宜饱腹,盈月也就没央着她再喝。
盈月忽然想起江玄,皱眉说道:“夫人,傍晚时江小公子来找您,奴婢见他欲言又止,好像有什么事要说。”
谭清音愣了下,她垂着眸子,才想起江玄还住在厢房里。
昨夜情形慌乱,没人顾得上一个孩子,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吓到。
她掀开被子,下了床,对两人说: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盈月现在是不敢离开她半步,也跟着她去了。
厢房里暗着,谭清音以为江玄已经睡着了,她不放心,还是抬手敲敲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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