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滕野都心知肚明,他转过头刚要说话,眸光忽然一闪,原本晦暗无光的眼睛亮了亮,邵崇怔了半秒, 也顺着他的眼神把目光落在了小区门口。
果不其然是因为白知许,邵崇无奈地叹了口气扶额道:“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是个恋爱脑呢。”
他以为滕野会反驳,哪里知道却听到身旁的男人低笑了一声:“可能我天生就是吧。”
“我看你不是恋爱脑,你是满脑子都是白知许,没了她不能活是吧?”邵崇皱起眉恨铁不成钢地看他,“我真是奇了怪了,你在国外那几年怎么就跟没事儿人一样?到现在就要死要活的?”
滕野眸色颤了颤,死死抿唇没有吭声。
或许是那时候他潜意识觉得自己在白知许心里算不上什么,所以即便失望也没有那么痛苦,哪怕辗转难眠的时候总是想起她,也还算熬得过去。
一旦不抱有希望,人生就会轻快许多,痛苦也会少很多。
可现在不同,不再是年少时轻飘飘的一句‘我喜欢她’就能够简单描述的,他的爱意已经变得愈渐浓烈,能拿得起却再也放不下了。
他有想过,如果白知许发现会怎么样,也知道答案自己或许没办法接受。半年时间里,他日日像重逾千斤的石头压在头顶,每走一步都要惶恐它会不会掉下来。
如今,石头真的落地了,也真的将他砸得粉身碎骨,万劫不复。
无畏无惧的人才能做到毫不在乎,他不行。
他的软肋太软,轻轻一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痛,痛得他直不起腰,连呼吸都跟针扎一样难受,他怎么才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呢?
喉间滑动片刻,他又耐不住难受疯狂咳嗽,漆黑的眼睛里泛起生理性的水光。
邵崇看着心里难受,想劝他去医院看看,一抬头就看见白知许站在小区门口被一个男人给缠住了,她秀气的眉头蹙着,看起来有几分毫不遮掩的不耐烦。
滕野也看见了,硬生生把咳嗽憋了回去,正要推开车门下车,无意间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,推开车门的动作又停住了。
镜子里的人面容憔悴,眼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,嘴唇干的裂开不少口子,有些还在流血,衣服虽说算不上脏,可已经皱的不能看了。
他沉默了几秒,收回了手,随后转过头:“你替我去帮帮她。”
“我不去,”邵崇想也不想就拒绝,双手环胸摇了摇头,“要去你自己去,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,你去帮她说不定她心一软就原谅你了。”
“她不想见我,我这幅样子也不想让她看到。”滕野缓缓垂下头,声音压得很低,“你去吧,你出现至少不会影响她的心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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