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,你这就是偏心!”颜璟听她说到亡父,也立马急了眼,“明明是她们两先欺负了四姐,我气不过才回手的。四姐因为他们伤了头,那么重的伤也不见她们去赔礼道歉,反而吃得好睡得香,一大早就去园子里耍,真是冷血没良心。要说愧对侯府名声,他们两才是!”
谢氏嘴角下垂,她生平最恨别人提及临安侯并非她亲生,说她偏心亲子。此时被两个小辈当众断然提起,脸上虽是不表,心中却是愤懑,语调也高昂起来。
“那他们姐妹自己耍自己的,你掺和什么?好男不跟女斗,堂堂男子汉,难道要窝在脂粉圈里逞英雄吗?还说没有愧对你父亲,他自小教授你武艺,教你锄强扶弱、保家卫国,就教出你这么个跟姐妹逞凶斗狠的玩意?”
颜璟自小硬气,被她的话一堵,不知如何反驳,一时急切,小拳头捏的死死的,嘴唇发抖,眼圈都有些泛红,整张脸涨得雪白。
兄弟连心,还不待颜月回话,颜琮先上前一步,规规矩矩行礼:“祖母容秉,四姐乃血亲,骤然受伤,身为弟弟自然急火攻心,璟哥儿年幼,一时心急,伤了五姐六姐,是我们不对。”
颜琮与颜璟虽是一胎双生,性格却是迥异,自幼爱读圣贤书,虽年纪小,说起话来却有条不紊,有理有据。听他首先认错,谢氏这才微微颔首:“琮哥儿,你向来守礼,此事倒也不怪你。”
“只是兄弟姐妹一时玩闹,也需有度。”颜琮却不就驴下坡,反而一板一眼道,“正所谓打人不打脸,五姐六姐下手也太重了些,若不是自家姐妹,恐还以为专门下死手,要毁四姐容貌的。”
颜欢颜乐被说中心事,面色一白。
三爷颜胥虽然是最受宠的小儿子,但今朝有酒今朝醉,性格懒散惯了,膝下又子女众多,她们两因是并蒂双生,在大秦除了皇室,双生皆为祥照,又长得娇软可爱,因此养在沈翩翩身边,比庶姐更多得几分宠爱。
沈翩翩乃是京兆尹的嫡亲妹妹,自小骄纵,在闺中便是有名的泼辣。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久了,这两姐妹也是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。
此番投石原不过是想吓吓颜念,下手时候却存了一点女儿家的小心思,因此准头便故意偏了偏。
之前听闻大夫说,颜念恐要破相,二人还私下窃喜了一番。
看见她二人脸色,本是缩在角落里的颜盈盈捏紧了裙角,指节发白。去找颜念的麻烦原就是她挑唆所致,却不想这二人起了别的心思,下了重手。小不忍则乱大谋,她瞟了颜欢颜乐一眼,恨恨地翻了个白眼。
谢氏哪能忽略她二人的脸色,一时间也是鼻息转重。前些日子她得知此事,也命崔嬷嬷去看了,只说是血也止住了,没有大碍。不过是几个姊妹闹了口角起了争执,这颜琮平日看起来最是知礼,今日话里话外却尽往姐妹不和上引。这若传出去,府内几个女儿家的名声算是完蛋了。她原也有心维护颜欢颜乐,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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