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恨那二人是嫡亲的姑侄,自己再怎么也越不过去,她咬牙切齿,下手拎着两个姑娘冷着脸先行离开。
而颜盈盈,虽有心想听,却知今日说辞过于勉强,不敢留着挨批,只得也先行告退。
待到众人都退下,屋内仅剩三人。
谢氏用了茶顺顺气,这才开门见山道:“月姐儿你独独留下,可是有事?”【看你今天还算乖觉,若是有些不过分的请求,我也就答应算了,总要给点甜头吃吃,有来有往,才可拿捏住你。】
颜月只当没听见她的心声,慢条斯理道:“祖母,长房院内几日来连连出事,念姐儿受伤,我的院子里的东西竟然也能流到外面,想来还是母亲故去,一些旧人倚老卖老,伺候起来不甚用心。孙女想着,他们眼光也是高了,定是存了些其他心思,与其留着我们姐弟几个还要受气,不如找个机会一并发配出去,重新采买些新的。”
谢氏还未发话,谢婉玉却是眉头一皱:“月姐儿,你也说都是你母亲留下的老人,如此全部发配了恐教人心生寒啊!”
这些年,她为打探长房的消息可也是前前后后塞了不少银子。尤其颜清刚刚故去那会,她借着安慰的名头,频繁出入,想尽法子收拢了一批人心。
好不容易撒下的暗桩,若是此时被颜月全都打发走了,以前的那些筹算不都算打了水漂?
谢氏点点头。
颜月方才主动让出名额,她暗觉其识相,此刻言语也是软和许多,劝道:“不是祖母不允你,你二婶说的有理。咱们侯府钟鼎之家,虽然你父亲弃文从武,在军功上博得声名,但我临安侯府到底还是诗书礼仪出身,你作为长房领头之人,大张旗鼓如此操作,恐怕难逃口舌之争。”
颜月抿嘴:“祖母说的是。可身边人手不足总是祸事。琮哥儿璟哥儿是男孩,倒也算了。我身边的萃果也尚可,念姐儿旁边却只有个红豆跟着,半大不小的毛孩子,前些日子出了事,可不吓傻了。长此以往我也不放心。”
她眼光清澈,状似无意道:“不说二妹妹身边有四个大丫鬟并一个奶嬷嬷。就连五妹六妹身边都时刻有两个大丫鬟跟着,祖母,您看……”
听她提到颜盈盈,谢婉玉老脸一红,嗫嚅道:“你二妹妹身边原也只有两个大丫鬟,是我放心不下,这才又从自己身边拨了两给她。”【呸,小蹄子还跟盈盈攀比,真是不要脸,自己家不娇惯女儿,还看不得别人吗?】
颜月埋下头,故意低声道:“孙女也不是要与二妹妹做攀比。母亲大人不在了,我作为姐姐,总要多担待一些。祖母与二婶也是好意,既是如此,不如把蒋嬷嬷唤回来,听闻这段日子,她在庄子上修养,心情愉悦,身子也硬朗许多。况且念姐儿自小由她服侍,也是府内老人了,总不能一直放她在庄子上待着。另外我再挑几个得力的丫头小厮,其他人等,就还是先老样子吧。”
蒋嬷嬷原是大夫人的陪嫁,后放了良籍,生育后又回来做了颜念的奶嬷嬷,多年感情对长房甚是忠心。只是之前大夫人去世,她情绪激动,不慎昏倒,被谢氏寻了由头,说是发到庄子上养病,实则找机会赶出了侯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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