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那匹马现在呢?”颜月依旧死死盯着他,像一匹盯准了猎物的狼。
颜超一怔,下意识地就看向顾瑾。
顾瑾面露愠色,盈盈的这个庶出弟弟果真是个傻的!却又不好发作,只阴沉了脸。
颜超自觉失态,忙低头回道:“四弟受了伤,我急得不得了,哪里顾得上什么马不马的!”
“既然如此,那匹马应当还在马场。请沈大人下令,请专人前去查探,马场每匹都有小厮守着,经手碰过的屈指可数。颜璟那匹马有没有问题,一查便知。”颜月拱手,眼色依旧凌厉。
颜超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话来,那匹马早就处理了,哪里找去?
这时,顾瑾抬手冷声道:“那匹马伤了人,岂能留它性命?本宫已命人斩了。”
“出了这么大事,三弟决断得也太快了些。”顾珏看着自己的手指,又是轻飘飘地道,“未免给人一种提前斩草除根的错觉。”
“太子殿下也太会联想,不过是消除隐患,避免日后再生类似风波罢了。”顾瑾并不相让,“并非本宫杞人忧天,只是烈马难驯,不如一了百了提前扼杀来得干净。”
顾珏轻扣桌面,语气依旧清淡:“魄力如你,真是了得。不过隔日的状告,就少了这关键证物,未免显得三弟你心虚。莫非如状纸所说,颜超真有残害之心,而你,则是行了纵容之便?”
说到最后一句,他上身前倾,话是质疑之话,语气却是肯定之意。
顾瑾却是不慌:“一切不过是她自说自话?这府衙之内,什么时候,红口白牙,随口指认也可当真了?”
见二人针锋相对,沈召赶紧插话道:“颜月,你可还有其他什么证据?”
“沈大人,马儿虽死,下药是真。致马发狂的药物也不是很多,颜超能够得着的更是少之又少。其中,天星草与干草无异,马儿爱食,原是驯马师常用的激励之物,但多食却会使马匹兴奋乃至惊厥……”
颜月侃侃而谈,颜超的脸色却一分沉似一分。
“只是天星草有一弊端,腥气十足,只要经手者半月难消。有经验的驯马师即使带着手套喂食,也会沾染腥气,洗刷不尽……”
看着颜超不自觉捏紧的手,颜月讥笑一声,指着他是手冷冷道:“如颜超这样的世家子,怎会知道这些?不若直接摊开手让大家闻闻,可有天星草的味道?”
沈召一愣,这天星草他也是第一次听闻,但颜超脸色却白了几分,蜷着手指,低着头,一点不见方才的横样。
他心里明白了几分。
颜超冷汗直冒,却咬紧牙关,强撑着道:“大姐姐,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。我只早饭失手打翻了鱼羹,或许指尖还残留一些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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