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珏脸上似笑非笑:“三弟,你这看人的本事不行,用人的本事倒是高得很。”
这话不过是讥笑他御下了得,属下们惯会维护他。顾瑾咽了咽口水,还想说什么。
顾珏已经气势凌人,一锤定音道:“颜月状告三人之事,我看已经可以一一判处了!”
颜月闻言,立马躬身拜下:“殿下英明!”
顾珏略微颔首,轻轻抿嘴:“孤不过是依照事实决断。具体怎么判决,还是请沈大人来吧!”
沈召拱手,立马道:“是!颜超意图谋害,致人重伤,依律杖二十,囚十年。”
颜超睁大了眼睛,杖二十倒也罢了,入监十年,他这辈子就全毁了!
“殿下,殿下,小人真的是无意碰到天星草,不知其厉害,真的是无心之失,并未存心谋害!”他慌忙狡辩。
顾珏却抬起手指止住他,薄唇微动,吐出“准了”两字。
“不,不,是……”他还想争辩什么,跪在他身侧的“童子”突地踉跄,倒在他的身上,却是借机狠厉道:“闭嘴”。
颜超面色一白,瞧瞧上首的顾瑾,在太子的威势下也是面色难看,但听见对他的判决却紧咬牙关不发一言。
他不由止住话头。他敢投毒,的确有嫉妒颜琮颜璟临安侯嫡子的身份,但仅仅为了这个他也不至于下手。怎么说他也是二房庶长子,二房主母无子,日后接管二房的必是自己。
但是母亲那日却向自己透露,二姐盈盈已攀上三皇子。三皇子已应承,帮助二房袭爵。他欣喜若狂,若是父亲袭爵,那顺位的……不就是自己?
但母亲又苦恼,长房还有两名嫡子,日后二房很可能还爵于长房。这可怎生好?
所以当谢婉玉说想借三皇子安排赛马会,重伤长房嫡子时,他兴致勃勃答应了,还鞍前马后部署筹谋。
原是再三思量,万无一失的事情,不想在这该死的天星草上出了岔子,偏偏还给颜月看了出来。
他恨恨地自责,如今判处这样严重,他如何不想反驳?但二房的依仗就是三皇子,顾瑾此刻都是被告之人,哪里顾及到自己?
想到自己在太子面前已是心胸狭隘、毒害同胞之人,此刻再吐出颜盈盈勾结三皇子之事,不是把一众贵人都得罪死了?
他张了张嘴,难道自己真要被囚十年?不,不行!
沈召才不管颜超如何想的。话头转向那“童子”。
“至于这个……”他看了看师爷递上的材料,才发现这门人自称“阿达”,沈召接着道,“阿达隐瞒身份,伤人不救,致使二度重伤,依律杖责三十,发配边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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