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处,他怒不可遏,面上却是不显,只宽袖一甩:“颜家家风不过如此。”
颜培、颜胥也算多次与太子打过交道,眼前这位,虽贵为太子,却从未在朝堂之上彰显过什么铁血手腕,向来都是以才德服众。
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顾珏如此,在他的怒意威压下,二人立马叩首:“殿下息怒,臣等不敢,母亲大人也是爱之深,责之切……”
知他们要说什么,顾珏冷笑一声:“孤记得,谢老夫人并非颜月的嫡亲祖母吧,呵呵,也难怪了……”
谢氏冷汗涔涔。她虽久居后宅,却一直听闻顾珏风度过人,不想对方竟为了一个小辈如此动怒。莫非,太子他……
想到那个可能,她双股战战,忙解释道:“殿下,那是外间讹传,臣妇向来一视同仁,一视同仁的。”
顾珏不愿与这老东西多费口舌,脸色冷漠道:“罢了,都退下吧。孤亲自赔罪,难道你们都要守着听不成?”他转过身,盯着黑压压的人,鼻腔中冷哼一声,“你们,配吗?”
最后这一句,直叫众人心中一颤。
颜培居长,忙领着一众人等,领命退下。
谢婉玉撇撇嘴,一边退下一边仍暗自喋喋不休:“殿下乃外男,此番独自去,怕是不妥吧!”
谢氏捏住她的手,方才她被顾珏拿捏,滔天权势前,自身都似蝼蚁,哪能抗衡?
她狠狠斥责道:“老二家的,噤声,你不要命了,敢质疑太子殿下!况且,颜念并蒋嬷嬷都在,哪里算私见?”
谢婉玉抬头望去,那个男人恰巧冷眉瞧着自己,见她抬头,唇角微勾,眼底满是嘲弄之色。
她被这漫不经心的浅笑激得浑身一激灵,似乎心底那点事都被看透一番,呼吸瞬间发紧,脸色也霜白一片,赶紧低下头去,哪里还敢再说什么。
莱芜院内,本就下人稀少,此刻主子出了事,大家都拥在一起,整个院子更显冷清孤寂。
颜念迎至院外,红肿着眼睛,似乎顶了两个大核桃。这几日,她不知哭了多次,原想璟哥儿才好了些,颜琮也得了沈宝田救治,却不料片刻光景后,一直仰仗的长姐又突地受伤。
好好的长房此刻竟只剩她一人无碍,她虽年幼,到底也是以嫡女之礼教养长大的,撑着行了个礼,一开口,嗓音却是嘶哑: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“快免礼。我,孤想见见你阿姐,行吗?”顾珏小心翼翼地问道,为防不妥,又急急道,“这事说来也怨孤管教不严,此刻,唯有亲眼看她无恙,方能安心。”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