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眉尾横贯到下巴的刀疤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她在来的路上,已经了解过他,他是突厥人心中至高无上的王,她虽然在大晋是长公主,尊贵无比。
但在这,想要赢得突厥人的心,就该懂得收敛,知道自己的身份。
男人拨开她伸过来的手,这样的白嫩,像天山上的雪莲,太阳一照,像是透明的。
长长的指甲不知道怎么养的,透明还带着粉。
他没养过小姑娘,更发愁该怎么把她养好。
“知道我的名字么,公主?”
他问道。
谢望舒点点头,又发觉他正在给自己整理裙摆,应该看不到。
“知道。”
“那叫叫看。”
谢望舒犹豫,“使臣说,我到了突厥,应该喊您可汗。”
“我是你的谁?”男人抬眸,一双眼眸又沉黑如墨。
谢望舒感觉自己耳根都红了,那有些羞于启齿的字眼,还是在他的注视下,缓缓说出,“丈夫。”
“那就喊我的名字,在我们草原上,也只有可敦,我的妻子有这样的权利。”
他的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她,谢望舒这才小声道:“阿史那苍祈。”
“我的小公主,能大点声么?”男人弯下腰,凑近了点。
她看着他凑近,不高兴得扬起了下巴,“阿史那苍祈!”
“嗳。”他开怀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脸上竟然还有两个酒窝。
他伸出手隔着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腕子,内心惊讶,这样细的手腕子,他都怕一用力会折断了。
指着远处,“你想看看么?那到了晚上,有很多星星。”
“你要带我去哪?”她再强装镇定,那也才十六岁,她从未来过这,也不知道离开了大部队,自己晚上该住什么地方。
苍祈走到河边,掬起一捧水,洗了把脸,“等你们的和亲队伍,应该快赶上了,今晚我们在这休息。”
闻言,谢望舒松了口气,她小步挪到了河边,却并未跟他一样粗犷的用水直接洗脸。
苍祈见她盈盈往河边一站,风将她的长发吹起,她掏出大红绣着并蒂莲的帕子,侧着身缓缓浸润,再轻轻拧干,小心而又优雅的擦拭。
苍祈看得很认真,甚至开始单只手撑着下巴,欣赏她这番举动。
谢望舒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“我在想,该怎么养你,才能养好。”
这里的风沙大,阳光烈,这样娇嫩的鲜花,他真的发愁。
“我不需要人养。”
苍祈微微凑近,谢望舒本能后退,却被他扣住腰身,动弹不得。
她急得额头冒出细汗,但这点力道对苍祈而言,根本毫无攻击力可言。
“可养你是我的责任,我不仅要养你,还得养好你,往后还得养我们的孩子。”
谢望舒不知道说什么,忍了好久最终别开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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