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她在餐厅用午饭,阿姨帮忙晒衣服,望着阳台两人并排的衣衫,夏风藏在衣角里,掀起又放下,微微出了神。
相处几天下来,张阿姨和宋落熟识不少,话题也多了起来,她唏嘘说:“我刚从村里过来的时候,那边闹了起来。”
宋落收回注意力,接话:“闹?闹什么?”
张阿姨很好发挥村里八卦的能力,给宋落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:“我们村的封阿奶生病了,需要一大笔手术费,阿爷上了年纪没工作能力,但生病需要钱是吧,阿爷就想三个孩子帮忙想个办法,就是叫三兄妹凑个钱,但是嫁出去的小女儿早几年就不和他们联系了,口头上说断绝亲子关系,现在两个哥哥闹着妹妹一家也要给部分钱,不然他们也不给。”
“这事闹了两个月,我们全村都知道了,阿爷没办法啊,听村干部说不行就告到法院,这不是前几天有个律所来做什么法律援助嘛,阿爷就去请他们帮忙。”
“然后呢?”宋落听得起劲。
张阿姨叹气:“去了几次小女儿家做思想工作,但是小女儿就是不愿意给钱,今天去的时候被她老公赶出来了,场面闹得有点儿难堪。”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这类事情宋落第一次接触,想象不到所谓的难堪是怎么样的。
别墅的门铃响起,张阿姨放下手中的工作,对她说:“我去看看,宋小姐您继续吃。”
以为是附近推销水产的渔户,让张阿姨出面更好,宋落夹了一个花甲悠哉地吃起来,琢磨着邢在宇最近应该是为封爷爷一家事忙得不可开交。
“邢先生!”张阿姨惊喜叫了他一声,随后惊呼道:“您、您怎么了?没事吧!”
宋落放下筷子,走到走廊,见到三天未曾见面的男人,瞧见他此刻的模样也惊到了。
白净的衬衫上全是乌黑的泥垢,还有黏糊糊的透明液体,腥味直冲鼻,闻出是蛋清的味道。
全身上下,要不是一张好看的脸顶着,宋落还以为他是荒野求生回来的。
男人脸黑略过她,直接往楼上走去,一句话也没说。
“这……”张阿姨呆愣地走到宋落身旁,小声问:“邢先生没事吧?”
“哎哟,一看就是小女儿那家闹的,她婆家在本地出了名的野蛮,老公凶得狠咧。”
宋落反应过来,对张阿姨说:“应该没事,阿姨你先回去吧。”
张阿姨知道自己在这呆久也不好,出了事或许这对小夫妻不想外人在场。
两人的关系也是张阿姨自己推断的,孤男寡女住一个屋子,又长得不像,而且邢先生每天都嘱咐她要给宋小姐做不同样式的菜,按照宋小姐的胃口来。
这肯定是小夫妻,老公在外工作,老婆来陪罢了。
宋落合上门前见张阿姨眼中八卦的火苗越烧越旺,看来今晚村头的饭后的话题有了。
犹豫了一会儿,她上楼敲了敲邢在宇住的左边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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