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都说到这样,殷沐还是走了,这些年只给母亲纪惜寄了几封信,几乎都没有什么消息。
但是殷丞相说也是气话,他并没有真的把殷沐除名,只是殷沐做得就仿佛她已经被除名了,回来就直接住了杨府,反而回丞相府还送来一个拜访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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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常在丞相府后院留守马车,殷沐一个人随着侍女去了母亲的院子。
她已经许久没有回过丞相府了,这些年连都城也很少回,她不喜欢骑马赶路,坐马车回都城又耽误时间。
丞相府依然还是那个样子,肃穆又幽静,处处都是父亲喜欢的绿植,院里连朵花都没有。
当年她和父亲大吵一架,然后收拾了行李就和杨初丹奔赴边疆,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跟母亲打招呼。
后来虽然给母亲写过家书,母亲的回信都是‘望安好’,她想也许母亲是对她失望的吧。
她与四姐殷茗都是由母亲抚养长大,殷茗的母亲是妾侍,殷茗没有满月,那名妾侍就因病去世了,那时候她也刚出生不久,四姐与她就一起由母亲抚养了。
年幼时,她与四姐都在母亲的教导下,规规矩矩接受女子的教育,后来,她认识比她小一岁的杨初丹,每次她去杨府,杨初丹都拽着她研究兵书,那时候她觉得兵书太有趣了,之后比起兵书,杨初丹更喜欢练武,所以就变成了她自己研究各种兵书。
有一段时间,殷沐特别讨厌杨初丹,与其说讨厌,不如说是因为过于羡慕,尚年幼的她抵触这种羡慕的感觉,所以变成讨厌。
在当时她来看,杨初丹一点没有规矩,肆意妄为,每次被她母亲教训,她父亲都护着,哥哥们都为她挡着,她总是无拘无束。
杨父与杨母感情非常好,杨父没有侧室,更别提妾侍,只有杨母一个妻子。
恩爱的父母,感情非常好的手足,这些都是殷沐没有的,丞相府的餐桌上,母亲与父亲虽然在主位,但是旁边还有一位姨娘,其他姐姐订婚早,到了年纪就出嫁了,后来留在家里的只有她和四姐殷茗。
殷茗着母亲学刺绣,学女德,学规矩,四姐学得认真,而她不同,她不喜欢那些不需要动脑的东西。
从正门到母亲院子的路并不长,但是殷沐又觉得格外的漫长。
侍女为她敲门,她听到了母亲的声音,推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,殷沐才觉得父亲那声不孝女也许骂对了。
母亲穿着白玉色织锦的长裙,记忆中她总是不苟言笑,美丽的容颜总是看起来很严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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