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好外套,拿上门禁卡和手机,刚走到电梯那儿,却听“叮”的一声,电梯门弹开。
这公寓一层一户,出来的不会是别人。
夏郁青惊喜:“你不是九点才回来吗?”
陆西陵穿着一身正装,黑色大衣挽在手臂上,衣料纤维沾染了薄薄的酒味,他的目光也似比平日浮了两分,“要下楼?”
“我还没吃饭,想去趟便利店。”
陆西陵径直将她肩膀一搂,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电梯门阖上的一瞬,陆西陵倏然将她往角落里一推。
她觉察到他呼吸落近,立即闭上双眼,然而,那带着酒精气息的呼吸已凑近只余咫尺,却并没有落下。
陆西陵笑了声,伸出手指,拨了一下她乱抖的睫毛,便又退远了。
他喝了酒,怕酒味让她不喜欢。
便利店很近,不一会儿便到。
陆西陵拿了一瓶冰水,接过夏郁青手里的便当,递给店员一块儿结账时,他目光自一旁架子上的计生用品上略过。
终究没拿。
酒精会削弱他的意志力,加上一旦有了“措施”,多半就有恃无恐了。
折返的路上,陆西陵问:“你朋友已经走了?”
“都已经到家了。”
“我记得前几天,你说你老师家里有人生病。”
夏郁青没想到陆西陵还记得这件事,“我高中语文老师彭老师,她姐姐得了癌症,要先化疗放疗,缩小肿瘤之后再手术治疗,术后可能还要做三四期的化疗。其中涉及到一些自费药,农村合作医疗报销不了,总体治疗费用有点吓人。”
陆西陵稍顿:“什么病?”
“宫颈癌。”
陆西陵说:“我跟南城的三甲医院多数都打过交道,如果需要,可以叫她们到南城来治。”
夏郁青一点不意外陆西陵会这么说,但她摇摇头,“彭老师她们已经在我们省里的三甲排到号了,比较近,也不用再奔波折腾。”
“治疗费用负担得起?”
“我跟苗苗打算帮彭老师在平台上发起一个筹款。”
“要我帮忙吗?”
“不用。”夏郁青很认真地说,“彭老师性格一直比较要强,这次她姐姐生病的事,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,是班里同学和其他班上的老师聊天,才知道彭老师请了很久的假,带她姐姐去省里看病去了。我们学生的善意聚沙成塔,我想她不会拒绝,但是她可能不会接受某一个人单向的捐款。”
陆西陵点点头。
夏郁青挽住他的手臂,仰头看他,“如果我们最后没搞定的话,再拜托你好不好?我想,如果有你当我的退路,我做任何事情都更敢全力以赴一点。”
“好。”陆西陵抬头摸摸她的脑袋。
回到公寓,陆西陵强忍自己一身的酒味,坐在夏郁青对面,陪她聊天,等她吃完了便当,方才去洗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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