倏尔,他笑起来:“这样吧,你若是往后不喜欢你那漂亮哥哥了,便来找我,我瞧着你的模样,心里倒是很欢喜。”
“我生得也不差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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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敬山踏着月色回到西巷小院。
他闲暇时爱离开封地在云州四处闲逛,故而在这儿也置办了宅邸,他接过小厮递来的锦帕,不紧不慢擦干手上沾的花露,微掀眼帘,瞧见廊下的秦镶。
“殿下。”秦镶远远迎上来,脸上难掩喜色,“秦湫同意了。”
徐敬山斜斜睨了秦镶一眼,心里觉得十分可笑,微微笑出声:“二公子如何同秦长公子提起此事的?”
“让我猜猜。”他道,“你告诉他,教他让出功绩是秦相的吩咐,是不是?”
陈述的语气。
“是。”秦镶没想到徐敬山有这样的反应,脸色到底挂不住,“若我爹真知晓了这件事,他也会这样吩咐。”
“我可听说,秦相最疼爱长公子。”徐敬山笑道,“若是秦相知晓你这样抢占了他爱子的功绩,当真不会怪罪你吗?”
“是——”秦镶咬牙。
“秦湫先前是风光,可他现下只是一介商贾,商贾手里握着这样大的功绩有什么用,白白浪费,还不如给我,也算他为本家做些贡献了。”
徐敬山淡淡颔首:“你说是,便是罢。”
天底下总有自以为是的蠢人。
救不得,也没必要。
徐敬山拄着树枝,摩挲着往灯下走。
秦镶站在廊下,看着徐敬山清雅如仙的背影,眸光闪烁。
所有人都觉得他比不上秦湫。
他认了。
纵然他比不上秦湫,那又如何呢。
在秦湫背弃本家,自立门户的时候,他就已然沦为弃子了。
他不一样。
他才是父亲最器重的人,他有比秦湫光明远大百倍的前程。
*
鹤声发现,近日的小猫儿总是怏怏不乐,此时像霜打的花骨朵儿一样,懒趴趴地躺在软榻上,任由昼光打在她的小脸儿上。
若是往日,这娇气的小东西早已哼哼唧唧,教人拉帘子了,或许拉了帘子还不够,还喜欢过来蹭蹭他,等着被他抱起来,慢慢哄一哄。
“往往。”鹤声低头看她,抿了抿唇,他握紧手里的青玉耳串,有些紧张,轻声细语,“你近日是不是不大舒服,咱们叫郎中来瞧一瞧,好不好?”
秦晚妆看看她的漂亮哥哥,眨了眨眼睛。
“我很好呀。”她说。
她有点想让漂亮哥哥抱抱她,但是不知为什么,她不大想说话,小猫儿翻了个身,背对着鹤声,卷成小小一团,嗓音闷闷的:“漂亮哥哥,我困啦,你不要同我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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