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潘多拉不语,少年赫尔墨斯也不生气,甚至微笑起来,态度愈加古怪,难以揣摩他究竟更想要她做出哪种反应:“反正你还要去找失物,把这当作普通的衣裳穿也无妨。我只是……想看看你穿上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疑惑在心头冒了个泡又沉下去。她注视他片刻,站直了张开双臂。
赫尔墨斯没反应过来,慢了一拍才挪开视线,仿佛不知道往哪里看。
潘多拉眯了眯眼睛:“那你帮我穿啊。”
“好。”
他为她披上里裙,而后小心地固定住外袍在肩头汇集位置的布料,最后为她系好腰带。虽然近在咫尺,但他们没有交谈,连视线都几乎没有碰上。潘多拉视线跟着赫尔墨斯转,他仿若不觉,只是低眸专注于整理垂坠织物精细复杂的褶皱,面上看不出欣喜或是忐忑,就好像她只是恰好矗在他面前的一座展示嫁衣的雕像。
云雀之后,又有小兔子和绵羊带来了五光十色的饰物,从臂环到项链耳坠,还有金箔花冠,全都摆在一起,熠熠生辉,山洞中都顿时明亮不少。但潘多拉摇了摇头:“太重了。”
赫尔墨斯闻言也不坚持,小动物们就委屈兮兮地重新载着宝物们离开了。
理所当然地,他按住她的双肩让她重新坐下,转到身后为她梳头。
“你要找的那个人,”赫尔墨斯手中不停,突然出声,“你为什么要找他?是要找他报仇?还是讨回什么东西?”
潘多拉疑心他故意挑了这个时机发问。现在她的头发在他掌中,她根本没法回头。
“我有很多疑问,只有他可以解答。”
“那等你得到了答案之后呢?”
她没有作答,反问:“你为什么不问他是个什么样的家伙?”
赫尔墨斯沉默了片刻,有点生硬地说道:“我不想知道。”顿了顿,他又补充,这次别扭的情绪更露骨,甚至有些刻意:“也不想知道现在你对他是什么感情。”
潘多拉手指攥紧,怀疑的泡泡又在汩汩地涌。
“我最初觉得他无所不知、无所不能,而他又对我很好,所以我自然对他生出爱慕--”
正在为她编发的手僵住了。
“你没说不想听我以前对他是什么感情,”她艰难地向后转了一点点,赫尔墨斯适时松手,没扯到她的头发,她便与他坦然面对面,“不过也对,以前的事你大概更加不想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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