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非常真诚地说:“太子殿下,在我看来,赵真的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。”
“不说别人,至少楚侯——我认为他一定早已知道了这件事,至少在您之前。”
赵锡眼中颜色渐深。
黎里说着自己的推测:“楚侯,他是七人议会制的议长,六诸侯之一。在武侯势弱(吴琰忍不住叫了一声)的现在,只有他有能力插手皇宫内的事情吧?”
“你没有理由害赵真暴露血统,我没有能力弄来月光藻,其他人没有针对赵真殿下的必要。”黎里总说出了她昨晚得出的结论,“好,犯人除了楚侯还有谁?”
“楚侯一早就知道赵真殿下的血统了,他在策划‘驱逐’。”她看着赵锡:“这个消息是不是值得你付我一笔封口费?”
赵锡却没有直接答复。
好半晌,他才说:“不,楚侯并不是唯一有动机的人。从利益来说,你才是最大的得益者。”
黎里早知道他会这么说,她道:“没错。我从宁县来,要自证宁县没有人走私月光藻好像也挺困难——如果昨天我没有出现的话,这口锅还真可以扣在我头上。”
“但我解决了你没能解决的事情,甚至主动给了你封口的机会。”黎里陈述,“所以,我的嫌疑可以洗清。毕竟,如果真是我想做,以她昨天的状态,我只需要一动不动,你今天就可以为她宣布‘病危’了。”
赵锡也没有反驳黎里的解释。
好半晌他才说:“赵里,你要知道,你刚才的这番话,几乎可以算是在挑拨我与楚侯之间的关系了。”
黎里说道:“你们的关系怎么样关我什么事,怎么,难道给我的继承权还真的会奏效吗?”
“如果你死了我真的能立刻继位。”黎里说得像个混蛋,“那我就承认我在挑拨你和议长的关系。”
所谓的给予第二继承权,这在帝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举动,真的会落在实处吗?
原著的赵里没有得到。
黎里从她来这里到现在,都从没有见过吴琰以外的诸侯的情况来看,觉得这个所谓的“第二继承权”也很像块画在纸上的饼。
只是这世道大家都不太喜欢把事情摊平了说,披上一层纱雾,总是更好看些。
赵锡显然就不怎么喜欢黎里的说法。
不过他还是听进去了。
如果黎里本身就不打算与他交好的话,她对于赵真的确没必要持这么大的敌意。她的血统在,除非叛国,否则没人能动摇她的位置。相较于初来乍到的她,的确是楚侯更有嫌疑。
但赵锡还是不愿意顺着黎里。
他因为皇后的缘故,恨透了宁县这个地方。连带着在照顾从宁县接回的赵真时,也是在按着与他母亲截然不同的方向在教育、培养。
学识、能力、思想,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。作为帝国的皇女,最重要的应该是忠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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