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熙凤冷笑:“可不是呢。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,贤德妃娘娘得了面子,我们贾家面上也有光。都分宗了,还一个贾?也不知我那姑母哪来的脸,竟说得出这种话。”
贾琏摇头:“为了分宗,咱们也没有带走荣国府多少家产。怎么那些银子还不够他们用?说来说去,我们家也没有姑娘在宫中,贤德妃娘娘省亲与我们又有何相关?回头娘娘当真飞黄腾达,找上门,那边府一句分宗,就让我们无话可说。就算没分,娘娘想着的也是宝玉,怎么可能让我们沾他们二房半分荣耀?”
贾琏如今也算是看透了。贾母就是个心偏到咯吱窝里的,王夫人更是从没有把他们二房当成一家人。
若是还在荣国府,听到贾元春封妃的消息,他定是觉得与有荣焉。如今隔岸观火,看着贾府纸醉金迷,再回味一番王夫人以往对大房那明褒暗贬态度。他都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两个耳刮子。
王熙凤说了一通,解了郁气,身上松快了些,越发想看荣国府的笑话:“母亲已经吩咐了我,无论那边如何说,都不能答应他们。我倒是想看看,如今没了我们大房的帮衬,我那位姑母该如何建起这么一个省亲的园子。”
贾琏道:“老祖宗就是看不透。陛下虽然下旨,允准宫中娘娘省亲归家。但是若是没那个别院银钱,陛下也并不强求。你也知道,刘贵妃兄长和我同在户部,早上说道此事,他们家似乎就没有要贵妃娘娘省亲的意思。还有史家的大姑娘不也入宫了么?可是史家叔伯如今皆外放,他们家似乎也不打算修建这省亲别院。说到底,娘娘在宫中有无脸面,看的是得不得陛下的宠爱。娘娘在宫中有无底气,看的是娘家是否助力。若真想贤德妃娘娘在宫中好过,还不如督促着宝玉早日上进。哪是一个园子,就能让宫中人高看娘娘一番。”
王熙凤靠在引枕上,睨着贾琏:“出去几年,如今二爷也是看的愈发透彻。可若是人人都像二爷一般,荣国府也不会是如今光景了。”
听着王熙凤的讽刺,贾琏讪笑着不说话。
这时平儿捧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进来,朝着两人福了福身,道:“奶奶,这是上等的山参燕窝,都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王熙凤招了招手。
平儿走上前,将锦盒举到王熙凤的面前。
王熙凤翻了一翻,点头道:“你向来有分寸。派个得力的人,送去宁府,就说是给蓉大奶奶的。”
贾琏听了这话,皱了皱眉:“蓉儿媳妇?她又怎么了?”
“你不知道么?”王熙凤直起了身子。
平儿见状,连忙把锦盒递给了丰儿,扶着王熙凤。
“蓉哥媳妇病重。母亲说,虽然我们和他们没了关系,但该有的礼数不能缺。人虽不到,也该送些药材聊表心意。这便是给她准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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