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口酒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,正常人杀了人后心情应该都好不到哪里去。虽然折笠也不清楚她到底还算不算得上是正常人了。
利口酒上了天台后一直没有说话,她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,只是头发还是扎的高高的马尾,看起来颇有几分折笠在照片上看到的警校时候的她的样子。
就在折笠以为利口酒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,已经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,利口酒开口了,她仿佛是踟蹰了很久的样子:“我听说,你是见他最后一面的人。”
虽然没有明说,折笠也知道她说的是谁,他顿了下,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,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他最后都说了些什么?”利口酒问完脸上露出自嘲的笑意,“他是卧底,还能说些什么呢?”
折笠想起田纳西最后平静的笑容,摇了摇头:“他说了很多。”
他说了自己是为什么成为卧底的,说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,他还是很少的。即使知道折笠是组织里的人依旧对他说“你会是个好孩子”的人。
时间过去得太久,折笠也只能记得个大概,他记不清当时田纳西具体的话,却能记起当时风吹动白色的窗纱,窗外是湛蓝的天空,是一个比今天要晴朗许多的天气,回想起来,那居然是难得的在组织里感受到静谧的时光。
利口酒听着折笠磕磕绊绊的转述,略略偏过头,拂去眼角的一抹晶莹:“这样啊。”
她笑着对折笠道,“我相信他的判断。”
很难用语言去描述她现在的表情,明明是在笑着,可是一眼就能看到她眼底的悲伤,折笠不是一个擅长于安慰人的人,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能沉默。
利口酒双臂搭在护栏上,对面就是格登酒店的大楼。今天是个阴天,天气算不上很好,楼顶风大,微风吹起她的发丝,利口酒把碎发拢到耳后:“你应该知道我是下了药解决任务目标的吧,你知道吃了药后他会感受到什么吗?”
吃了药会有什么样的感觉?折笠没有亲身体验过,但是他见过别人被喂下药的样子,浑身蜷缩仿佛虾米一般,想挣扎却好像没有力气,想嘶吼也不一定能发出声音,或许用生不如死来形容是最贴切的了,不过服下这种药的。除了少数几个幸运儿,本来也马上就要上天堂了。
“我没有吃过这种药,但我能猜到,”利口酒缓缓道,她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,“每一寸肌肉都仿佛在火上炙烤,每一根骨头仿佛都被打断了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那样的痛苦足以让你忘却一切事情。”
折笠歪着脑袋看着她,她说的似乎是她过往的经历,从失踪少女到代号成员,利口酒中间的经历,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么坎坷与曲折。
“你是不是怀疑过我会不会把任务目标交给警方?”
没等折笠回答,利口酒继续道:“如果是以前的我,大概会吧,不,以前或许我也不用做出这样的抉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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