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板车上,鱼娘踮着脚,终于看清了前方有多少人。
长长的队伍弯弯曲曲折了几折,尽头是一堵高高的城墙,城墙沉默地矗立在远方,仿佛千百年都一如既往。
鱼娘知道,这座城市已经存在了上千年,等到了后世,更是以它悠久厚重的历史闻名。
而现在,它是无数灾民梦寐以求的避难所。
鱼娘吃饱后在板车上打了个盹,眯起了眼睛,昏昏欲睡。
突然,车子猛地一停,鱼娘被颠起来,一下子撞到了板车上,疼的她吸了一口气。
她从板车上坐起来,向前一看,前面的队伍居然停下来了。
她问李伯山,“大伯,这是怎么了?”
李伯山道:“前面好像出事了,你们几个待在车上千万别下来。”
不用李伯山叮嘱,鱼娘搂住三牛和二丫,几人乖乖待在板车上不敢乱动。
李大成皱起眉头,吩咐李叔河,“叔河,你去前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顿了一下,李大成又道:“算了,还是仲海去吧,你劳累了一晚上还是先歇着吧”
李叔河使劲揉了把脸,“爹,我没事,我腿脚快,还是我去吧。”
说完抬脚就往前面走。
刘大舅推了一把刘安,“你也去跑跑腿,别光让你表叔一个人去。”
刘安是刘大舅的大孙子,比李叔河小不了几岁,他满脸青涩,在队伍里向来很听刘大舅的话。
刘安挠挠头,“行,我这就去。”
刘安年纪轻腿脚快,小跑几步就追上了李叔河,两人并肩一起去前面打探消息。
因着队伍停下来了,周围的灾民都有些骚动不安,李家人和刘家人往里面聚在一起,避免被周围的灾民冲撞了。
不多时,刘安和李叔河从前面回来了。
李叔河的眼睛还带着红血丝,他说道:“爹,府城里有官兵出来了,据说要开仓放粮了。”
李叔河说话的声音并不低,故而附近的灾民都听见了。
一个干瘦的老人问李叔河:“小兄弟,你说的这话是真的吗?”
李叔河还没来得及说话,另一个跑去打探的灾民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是真的,我都听见守门的士兵亲自说了。”
这句话像是冷水入了油锅,顿时所有的灾民都激动起来了。
“太好了,我就说朝廷不会放弃我们。”
“感谢老天爷,一定是咱们的祈求被他听到了。”
“皇恩浩荡,皇恩浩荡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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