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想起之前明明已经出了私殿,阿卡却突然停下,转身回去问士兵索要了火把。
火盆被点亮,雅辛托斯踏进房间,这时一天的疲劳才潮水般涌来,占据身体。
他连披风都没解,站在床边晃荡了两下,便懒懒地躺平,口中还不忘澄清:“不是怕,就是不大喜欢黑咕隆咚的感觉。”
正背对这两人,将火把挂上墙壁的阿卡动作停顿了一下,接着转身,走到房间角落的箱子边,从里面拿出了什么。
雅辛托斯揉了揉还有些干涩得疼痛的眼睛,懒洋洋地问:“怎……”
剩下的话在嗓子里一下卡壳住。
阿卡一手托着一小块蜂蜜蛋糕,另一手托着一叠整齐的红色布料,走到他床头半跪半蹲下:“今天是你的生辰,祝你快乐。”
他一板一眼地说完,将碗碟和布料整齐放在雅辛托斯的床头,然后迅速退了回去,严谨地坚持自己的距离原则。
“……”雅辛托斯缓缓支起身。
火盆中的木柴噼啪作响。
雅辛托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从清晨到傍晚,他遇见那么多人,甚至还有两个试图向他示爱的神,却没有一个人,或者一个神,对他说一句“祝你快乐”。
他本以为那顶花冠就是今天能得到的最好礼物。
红色的布料在床上展开,有一角顺垂地滑落地面。金色的Λ纹用不知材质的线绣在背面,明灭不定的火光照耀下,似有金光伏在线下暗潮涌动。
披风安静地床上铺陈,在火光下旖旎蜿蜒,像被扯下的一小片红海。
第八章
雅辛托斯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噢。”
他又花了一会功夫找回自己的脑子:“谢谢……”
哦,真棒。
十几年的斯巴达教育,我能写出最优秀的赞颂诗歌,面对人生第一份生日礼物却只能说出一句谢谢。
雅辛托斯在心里对自己翻了个白眼。
但现实中,他却是带着几分不知所措,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红披风。
斯巴达人会庆祝很多节日,比如卡尔涅亚祭、少年欢舞节,多数是为了祭拜阿波罗、雅典娜之类的神明而举行。
但对于生日,唯一算得上“庆祝”的,可能就是刚出生的那一次。
父母会将新生儿送到元老那里,家中所有的男性长辈们聚在一起,看元老用烈酒擦拭新生儿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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