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迪斯抬手推开好奇地蹲在门口的三头犬,打开门户:“跨过地狱门,我已经把开口定在斯巴达边境。凡事小心。”
千万不要死的太早了,多让他们享受几十年的清净。
·
宽敞的街道边,独栋的宅邸整齐排布。
翠绿的藤蔓布满墙面,花架上垂下缤纷鲜花,风吹过,娇嫩的花瓣便纷纷扬扬,落至地面。
雅辛托斯盯着这些封闭式的住宅看了一会:“我记得哈迪斯说,他把门户定在斯巴达的边境。”
他确定,斯巴达的边境不存在这么繁华的富人区,也没有男人会穿着绸缎长袍,擦着香水夸夸其谈。
放眼望去,街上竟一个看起来体面的女人也没有,偶尔有女子从雅辛托斯身边匆匆而过,也是穿着破烂,驼背垂头,显然是被主人家派出来办事的奴隶,要么就是为生活所迫,不得不出来抛头露面的穷人。
“嘿!斯巴达人!”一道惊怒的厉喝从背后传来,一小队士兵举着长矛围拢过来,“你们是怎么进入雅典境内的?!”
不等雅辛托斯回话,士兵中又有一人惊慌地高喊:“等等!面具、红衣、金发……那好像是斯巴达的国王雅辛托斯!”
“?”怎么,他现在的形象这么声名远播吗?雅辛托斯缓缓转过身,举起双手以示无害:“一点意外。你们的执政官呢?我可以向尼刻解释。”
出乎雅辛托斯意料的是,听到他的话后,雅典士兵们不仅没有表现得稍微友好一点,反而所有人都齐齐将长矛对准了他和阿卡,路边的行人们惶恐地抱紧手里的东西,仓皇地逃离街道。
“哈!尼刻,尼刻就是一个笑话,”领头的士兵放肆地大笑了一下,极尽鄙夷地道,“他身为雅典的执政官,胳膊肘却往其他城邦拐,你来雅典,大概是想找他合谋的吧?放弃吧,斯巴达人,他已经死了!”
雅辛托斯一愣:“……什么?”
…………
跨出地狱门的时候,雅辛托斯可没想过自己踏上的会是雅典的领土,而不是斯巴达的。
他不觉得这是哈迪斯故意为之,只可能是中途又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岔子,不过这倒是让他提前了解了一个暂时不为外界所知的消息:“尼刻什么时候死的?为什么?”
考虑到泛地中海同盟条约刚刚签订,尼刻这个牵头人就莫名其妙去世,雅辛托斯只稍稍想了一下可能的后果,就顺从地跟着士兵去见迪西亚,打算探探情况。
左右雅典的牢笼困不住他,阿卡又身份特殊,不需要他来担心安危,雅辛托斯放心地兵行险着,好歹试探试探迪西亚对同盟条约的态度。
押送他的士兵嗤笑了一声,傲然道:“当然是迪西亚将军刺杀死的,那个雅典的叛徒,早就该进坟墓……”
他身后,那个之前认出雅辛托斯的士兵额头冒汗地拉了他一下,表情有些发苦:“别说了,小心看着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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