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雅辛托斯点点头,心说这神谕够长的,野心也讲得够赤裸的。
当初西风神诓骗那一堆斯巴达贵族时,好歹还用了点隐喻呢,搁波塞冬这儿直接就大大咧咧说我要扩张信仰了。
不过听迪西亚这么说,之前倒是他误会了,感情不是权色交易,就是单纯的同流合污。
不得不说,闹清这点着实让雅辛托斯略松口气,不然看着迪西亚的脸,他老克制不住地想波塞冬到底有多重口:“那尼刻是怎么死的?”
雅辛托斯多少还是存着点侥幸心理,希望尼刻能死里逃生。
毕竟雅典这个城邦,和斯巴达对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,难得出一个乐意走和平路子的领袖,要是真死于非命,想要找到能继承尼刻遗志,并且有相应手腕的人,实在是难。
同盟条约才刚刚签订,如果没几个月就被打破了,只怕以后想重新签订,会更加困难。
“尼刻、尼刻,你怎么对他念念不忘?”迪西亚才有些愉悦的语气霎时降温,他讥讽地卷起嘴唇,“是不是在高贵的斯巴达国王眼里,够格和你平等交流的就只有尼刻?看着我,雅辛托斯。”
“……”不是很想看诶,雅辛托斯敷衍地掀了下眼皮。
“短剑,弯刀。这就是你身上携带的所有武器?”迪西亚走到牢门对面的长桌边,伸手摸过士兵从雅辛托斯和阿卡身上缴获的武器,“你觉得哪个最锋利?刀?短剑?短剑吧,这个看起来捅进心脏会更疼一些。”
雅辛托斯:“……”
我就是想问下尼刻是怎么死的,怎么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?
进地牢是为了套话,梦中情房的服务如果再加上刑讯,那就不太有趣了。
雅辛托斯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,保证只要有人打开牢门,他就能第一时间发动袭击,至于阿卡……
雅辛托斯的目光扫过石壁上挂着的铜镜。
这迪西亚也算是个妙人,在自家地牢里还挂了面镜子,摆着一个脸盆。估计是嫌弃犯人不洗漱会发臭,倒挺讲究。
此时,雅辛托斯望向铜镜,睨见镜中自己与阿卡的倒影,母亲的话不期然闪过他的脑海:
“你大概没注意过他站在你背后时,看你的眼神吧?下回可以找面镜子试试。那种眼神……我很熟悉。”
“我觉得,你父亲看到他,估计也会这么说。他的眼神……乌纳大约也见过不少次。就在他每日清晨醒来,对着铜镜洗漱的时候。”
很难形容阿卡的眼神,乍一看似乎格外沉静,和平时无异,但又像是……
又像是想用那沉沉的目光,在他身周建起一层厚实的堡垒,霸道地将他永远困在这方安全的堡垒中,避开所有伤害,但又情知他不会愿意,所以克制地将每一丝独占欲都藏得严严实实,不露半分边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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