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铖泽暗恨右相不把他的娘当人,他至少叫右相一声岳父,可岳父却如此对待亲家母。
无奈于自己的弱小,陆铖泽压根不敢显露不悦。
他扶着娘亲坐在了椅子上,又转身倒了一杯暖茶喂着黄氏喝了下去。
喝了茶,清单的茶香冲散了胃中难受的感觉,黄氏一睁眼,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沈曼青。
又是这儿媳妇儿作怪不成?
黄氏眼中刚显露不满,陆铖泽就拍着她后背提醒,“母亲,岳父想要请你进府一叙,事态紧急,所以才这般把你请了过来。”
顺着陆铖泽手势看过去,黄氏只见一个抖擞的老翁浑身威严的看着她。
说是亲家吧,这还是黄氏第一次见到右相。
“亲……亲家公。”一开始有些说话不利落,黄氏又觉得两人的孩子都成了亲了,她怕右相作甚?
她可不能给老陈家丢脸,表现得和没见识的乡下无知婆子一般。
黄氏挺直了腰,抚了抚散乱的头发,“这有什么事儿,非得大半夜把我叫来啊。”
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,右相都有些对这个妇人刮目相看了,这么快就端起来了。
若是平日里,右相还将就将就礼仪,但现在他着急知道或许与那个让他都无可奈何的势力有关的消息,他一点没给黄氏面子。
直接询问,“黄氏,我请你过来,是想问问柳茹月的事情。”
这话,吓得刚端起架子的黄氏显得跳了起来。
刚才也就手抖脚抖,她现在嘴巴都抖得合不拢了,绝望的看向陆铖泽,用眼神问道,“他们都知道了?是不是我们要死了?”
怪不得亲家公请她过来这般不客气,是要追究他们责任的啊!
这般想着,黄氏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,“亲家公,这事儿和我儿没关系,是我,是我出的主意,他从小被我施加压力太大了,是民妇该死,不该骗你们,不该……”
陆铖泽这才想起,他并没有给黄氏说过右相他们已经知道他杀妻的事情了,原本以为这个事情,一辈子都不会再提及的,也就没必要告诉母亲了。
倍感丢脸的陆铖泽无奈起身,上前连扶带拖的把黄氏拉起来,“母亲,柳茹月的事情岳父和娘子都知道了,不过他们这次叫你过来,不是问责的,只是想问问柳茹月身上那一枚扳指的事情。”
“扳指?”黄氏受惊后还没缓过劲儿。
重新按着黄氏坐在了椅子里,陆铖泽道,“是的,你不是把那枚扳指藏起来了么,带来京城了,还是在家乡当掉了?”
或者是被弟弟偷了?
为了最后的颜面,陆铖泽没有说出口。
“扳指啊,被你弟弟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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