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对她的表现并无怀疑,伸手捏着柳茹月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,“如此一瞧,与浅浅和易家儿郎当真相似的紧,真是天可怜见的,黎家千金竟流落民间,受了这么多苦。”
说到最后,太后眼角还适时的留下了几滴眼泪。
说哭就哭的本事,看得柳茹月啧啧称奇,“太后娘娘,莫要为民妇落泪,民妇……”
没等柳茹月说完,大源皇帝害怕柳茹月被太后的表现心生好感,截住了话头,“母后,你总是如此多愁善感,可要珍惜凤体啊。”
太后捏着帕子姿态轻柔的抹掉眼泪,怜惜的望着黎浅浅,“哎,黎家也是我北昙簪缨世家,为保疆土,战功赫赫,不知多少黎家儿郎牺牲在了战场上,你是黎家女,享受如何的荣耀都不过分,却遭遇了如此多不如意。”
“还好,你也找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夫君,只是你的孩子……”太后扭头体恤的望了柳茹月一眼,眼神一软,“若我早些知道柳茹月是你的孩子,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住她。”
“孩子,现在爹娘也找到了,哀家和皇帝也站在你一边,你给我们交个底儿,你来告御状的初衷,到底是什么?”太后拉着柳茹月的手,亲切的就像疼爱孙女的亲祖母。
这个问题,试探性实在太强了。
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。
黎浅浅如此在意这个女儿,柳茹月的态度,就代表了黎家将来的动向。
实话实说,会让太后提前防备黎家的动作,说谎,又不知道太后会出什么昏招。
但与自己的幸福比起来,柳茹月心里比谁都明白,黎家和皇帝的安定,比什么都重要,“民妇……自是,自是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太后眉尾一抬,显得锋芒毕露,她很快又柔和了眼神,拍着面露窘意、眼神羞愧的柳茹月的手,“哀家明白你的不容易,辛辛苦苦找孩子,找到京城,却发现青梅竹马的夫君已经另娶,你无依无靠,哪怕找上门,也担心自取其辱是不是?”
“娘娘!”柳茹月捂着脸,轻声抽泣起来,想起一路的艰辛,眼泪唰唰的往下掉。
“所以,你对陆铖泽还有情?”太后统领后宫多年,对女子心性实在太过了解,女人总是离不开男人的,再说柳茹月还为陆铖泽生了四个孩子,这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。
在太后看来,柳茹月告御状,不过是在为与沈曼青抢男人、夺回正妻之位铺垫声势,争取京城看客好感的手段而已。
柳茹月担心太后想撮合她与陆铖泽,使一招沈家黎家互相消耗的手段,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无法开口回答的样子,闷头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虽没得到明确的答案,太后却有了自己的判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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