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柠离开没多久,言聿卿就接到外公的电话,不外乎是舅舅钟兴又跑去说了点公司的事,加油添醋。但公司已经在外公的授意之下给了言聿卿打理,外公并没有搭理钟兴,而是让言聿卿放开手,好好干。
末了,外公钟徇在电话那头说:“你表弟说要同你学习,早晨已经搭飞机过北京。”
他要过来搞什么?言聿卿眉头一皱,免不了现出厌恶的神情。钟徇也是无奈,自己的儿子并着亲孙子不学无术,眼下整个公司靠着外孙打理,偏偏还要不知足。
他叹了口气:“钟明是个唔生性的,你看住点,唔好比距惹是生非。”
钟徇早年待在港城,而后又去了法国留学,一口的粤语夹杂英文,回国后也秉持了这种习性。言聿卿在外公家住了几年,语言天赋极强,也说的一口流利粤语。
他说:“知了,你小心身体,早抖。”
挂了电话后,言聿卿看见简柠在风口小心翼翼地挪过脚步,好奇道:“早抖是什么意思?”
他觉得有趣,逗她:“你猜。”
“不就是晚安,早点休息的意思。”简柠捂嘴,“我原来有个大学同学就是广东人,她教我的。”
当时年纪还小,简柠说想去广东旅游,可惜听不懂粤语,那同学是怎么说来着?说趁着时间尚早,可以尽快物色一名广东男友。
简柠笑弯了腰,说那可真是没机会了,蒋南砚可是妥妥的帝都人。同学笑谑,你们两个,台风都打不掉啦。
却没想到,是她们太年轻,没料到世事无常。现今听着言聿卿这一口的粤语,再想起以前的笑话,简柠有点怔忪。
见凉意渐起,言聿卿怕她在木屋里吹了风,拿起外套:“在发什么呆?走吧,别叨唠了老陈。”
简柠拿着车钥匙摁了启动,有点慌张地行驶在山路上,开到一半她就想撂挑子不干了,可心想着,总不能让Ae和自己一起在这鸟不拉-屎的地方待上大半夜吧,又硬着头皮往前开。
言聿卿半阖着眼,在旁边坐着,也没开口说话。简柠发现他酒品挺好,喝再多酒,也不会多话,但有时候又不知道他到底是喝醉了呢,还是睡着了。
夜风萧索,车头两只孤灯,在山路中艰难行进。
这车金贵,简柠不敢磕着碰着,可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就在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小石头时,一阵风扑簌簌吹过,她心里一惊,猛地打了个方向盘,车子就那么撞上了路边的一块石头,卡在那儿一动不动了。
四周都是黑灯瞎火的,简柠有点害怕。过了会儿,言聿卿睁开眼:“怎么了?”
简柠说:“车子好像卡到石头,动不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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