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柠低头,假意看书掩饰,却在某一页中看到潦草的批注:“幼年时期的修行,对比起任何理智的决定,都有更强大的束缚力。”
除此之外,还有其他细细碎碎的词句,大多是对于书里的注解。不过原版英文书对简柠来说,还是太过晦涩,她翻看了两页,言聿卿已经挂了电话。
他认真做事的时候,她从来不多话,和别人攀谈时,她也老神在在,间或专注做自己的事,从来不会多问一句为什么,也许这就是这么多次活动后,言聿卿仍然愿意把简柠带在身边的原因。
简柠没有事先开口,言聿卿抬起骨肉匀停的手,拿起旁边的无线座机,拨了前台号码:“请送一瓶止痛药和散淤的药酒上来。”
言毕,眼神望向简柠时不时揉着的膝盖:“滑雪不是普通运动,做之前要懂得怎么保护好自己。”
简柠别过脸,辩解道:“我知道,Le说了。”
“Le?”
“我的滑雪教练。”
言聿卿挑眉:“那还摔伤了。”
“运动受伤,是很正常的事。”简柠不服气地反驳道,“你滑得那么好,不会一次都没摔过吧?”
“摔过,但我会提前做好预案,不让自己受伤。”
门铃响了,言聿卿大阔步走上前,拿过药酒,简柠在他身后,听见他对服务生说了句谢谢。
在言聿卿身边待了几次,简柠就发现了他的这个习惯。无论是酒店的清洁阿姨,还是饭店的上菜员,他都会谦和地说谢谢,从来没有看不起过他们。
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细节,却让简柠有点动容。她见过太多高高在上的受服务者,其中不乏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同学,但很少会平等对待底层的服务人员。
言聿卿见她在兀自发呆,把止痛药和药酒递过去:“你自己擦药,淤青要揉开了才行。”
简柠见他要回书房,想了想喊住他:“Ae,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扰?”
言聿卿双手交叠放在桌前,笃定:“肖凛说的?”
“也不全是。”
除了肖凛上回说过之外,言聿卿打电话的语调和神情,约莫也能猜出来。简柠摸摸鼻子,有点担心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太过关心,反而显得有些越界了。
“没什么。”言聿卿不以为意,“与其担心我,不如多操心你自己的膝盖,今晚不处理好,明天会很酸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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