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钟后,阿虎被推进了手术室。
元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一个女看护给她拿来一杯水,她只是将那杯子捧着,时不时看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,自然是滴水未沾。
而玉芬夫妇站在一旁,早满脸谄色,只差对俞怀季顶礼膜拜。
她还记得自己差点摔倒时,他突然出现。随后又立刻请来康济医院的院长,七八个医生为阿虎会完诊,阿虎就被送进了手术室。
当然,没有人来找元绣收钱。
这家康济医院里本就有俞家的股本,听说是俞三公子朋友的孩子要治病,约翰院长立刻拍胸脯亲自操刀,又怎么可能用手术费来为难?
此时他正笑着对玉芬夫妇道:
从前还在越兴的时候,我与家母受沈伯母照顾颇多。家母如今都还念着她老人家,只是离乡多年,故土难回,听说她老人家前些年也仙去了,真是遗憾。
袁鹏举道:您这么念旧情,我想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,九泉之下也能闭眼了!
玉芬听他这话说得太露骨,忙偷偷拉了他一把,嘴里也跟着道:
咱们家既然和您有这样的渊源,那以后还是要多多来往的。
原来俞怀季自我介绍说是元绣从前在娘家时的街坊,两家比邻而居,关系很好,听说故交出事,这才过来帮忙。
玉芬原不认识他,还是袁鹏举听他说姓俞,又想到曾在报纸上见过的相片,差点惊叫起来。
他竟不知道,自家这个闷葫芦似的大嫂,竟有个这么阔的老朋友!
她也真是,怎么就没多去俞家攀攀交情呢?!
因此夫妇俩立刻把阿虎抛在一边,只对着俞怀季溜须拍马。俞怀季却也并无不耐之色,始终温文尔雅地与他们周旋。
元绣想到早上送她回来的那个汽车夫,大概是汽车夫听说她家里出了事,回去告诉他了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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