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却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,虽然还未告诉父母,但她想两老必然会理解她。
如今已是民国,女子可以外出,可以接受教育,可以工作,自然不一定非要结婚。
漪澜也并非将婚姻视作洪水猛兽,若有一日缘分真的来了,她想自己也会欣然接受。只是如今的她,已没有力气再去开启一段新感情。
“有一盏灯,曾经每日每夜都为归家之人亮着,突然有一天,那人再也不回来,他有了一盏新的灯。”
“灯丝烧了那么久,她也疲倦了,累了。她不敢再亮起来,她怕只要再亮上那么几次,自己就会烧成灰烬。”
“那么,她只是不敢,而非不想,对吗?”
漪澜一怔,他还是凝睇着她,眸深似海:
“我会让她有敢的那天,不管要多久。”
一时间,二人俱是静默。突然马鹏里传来母马高亢的嘶鸣,有人大叫:
“糟了!糟了!恐怕是难产!”
穆靖川与漪澜都是一震,穆靖川忙道:“医生呢?”
这马场里一直配有技术精湛的兽医,今天偏偏不凑巧,一个回家去了,一个外出,一个却因为伤风感冒,正卧床不起。
穆靖川眉拧得极紧:“偷J耍滑的东西,我迟早要治一治他们!”
只是眼下却不是生气的时候,几个骑师急得满头大汗,他们虽然也有给母马接生的经验,却从未遇到过难产这种事,加之七少又在旁边,怎么不愈发慌乱?
江文平一个眼神,早有卫戍飞跑着去找那个生病的兽医了,眼看着母马的叫声越来越凄厉,漪澜忽将袖子挽起:
“我来罢。”
众人俱是一怔,她抽出手绢,一边走,一边将长发束在脑后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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