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怀季的眸光霎时冷了下去,又听到他说:
“我还听姑姑说,我生下来就T弱多病,许多亲戚都说我跟爸爸一样活不长的,大概祖母就不愿意疼我了。”
“那是他们胡说八道。”俞怀季正色道。
阿虎是他的孩子,怎么可能活不长?
听到他称呼另一个“爸爸”,他只觉心底的火焰又熬煎起来,喉中仿佛咽下热炭。
从前他只知道叶家败落了,家境艰窘,却不知元绣还在受着婆母磋磨。整个叶家上上下下,恐怕就只有叶耀安才不会给她惹麻烦,但即便到了如此地步,她仍旧不肯离开。
“你会平安长大的。”他认真告诉阿虎。
“以后叔叔经常去看你,好不好?”
既然已经决定成全她,如今唯一的差别,也不过是他需要守护的人变成了他们母子。
哪怕这孩子永远也不会叫他一声爸爸,这既是他选的路,他甘之如饴。
“真的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……”试探着,阿虎有些赧然,“我们能不能拉钩?”
他很怕叔叔又不来了,就像从前还没搬家时,他经常会想,不知什么时候,巷子口才会重新出现那个高大的身影。
话音未落,他软乎乎的拇指已经被干了起来。
一大一小两只手在空中牵连成代表诺言的姿势,男孩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,那笑容比屋外的晴空还要明净灿烂。
这晚他们母子俩都未回家。
元绣醒来时,只觉腿软得实在厉害,身上虽被清理过,但前后两个小洞都未合拢,她扎挣着想起来时,便看到阿虎推门进来,眼前一亮:
“妈妈,你醒了,你身上还难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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