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香是南方人,从未去过燕京,从上火车起便兴奋得不得了,缠着幼筠让她给自己讲些北边的风土人情,又巴住窗玻璃一直往外看,就是看着一株没见过的树也是好的。
有她这样叽叽喳喳的,旅途倒也不算无聊。他们包了相连的两个包厢,白日里,幼筠便在凌弈深的包厢里和他下棋、说话……或者对坐着静静看书,晚上则由阿香陪她睡在隔壁,两个包厢间有一道门连通,就是夜里有事也十分方便。
待车子越过凌江后,便进入了北方政府所辖地界。也不知是否错觉,幼筠总觉车速放慢下来,时而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进入沅中城时更是停了大半天。
幼筠不免有些烦闷,便让阿香把窗子打开,凌弈深放下书,摇铃叫了掌车的过来:
“出了什么事?”
那掌车的知道头等车厢里的客人都非富即贵,哪有不巴结的?忙赔笑道:
“您别急,是沂军的人在查车子。”
凌弈深把眉一拧:“沂军?”
这沂军正是谢长陵的部队,他的人查车,难道铁路上有J细混进来了?
果然,火车出了沅中后,检查愈发频繁。虽说那些大兵不会来头等车厢盘查,但这样总是教人心里不安。
这晚入睡前,凌弈深便吩咐阿香警醒些,不要睡得太死,只是阿香究竟还是年纪小,心思单纯,虽然勉强支撑着,不过十来分钟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。
幼筠却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这段时日她都没有和舅舅亲近,一则舅舅事忙,二则她先前又无甚心情,如今在火车上就更加不方便了。
但她的身子已习惯了舅舅的爱抚,坚持了几天,今晚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……
趁着阿香熟睡,她便赤脚下了床,将包厢间那道门打开——这门原是上锁的,因这两间包厢都是他们的,掌车的便将钥匙给了凌弈深,这几日也没有锁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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