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弈深不免一怔,爱人……这孩子,明白这两个字的意义吗?
他看向她的眼睛,明净得没有丝毫杂质,还记得她小的时候也总是那样说,“我要一直和舅舅在一起,我要做舅舅的新娘。”
彼时他们二人都一样心无旁念,只视对方为至亲之人。
如今她还是似往昔一般纯然坦荡,他对她的感情却早已变得肮脏了。
“傻孩子,”他笑了笑,“等你再大一点,便不会再对舅舅说这样的话了。”
幼筠抿了抿唇:“舅舅不信我吗?”
“我自然信你,但至亲之爱与男女之情是不同的,你如今并不明白。”
……她当然明白,他在她心里早就是男人而非长辈了,她无时无刻都想把这份爱意倾吐而出,她怎么会不明白?!
奈何这些话幼筠都不能出口,一直以来,她在舅舅面前都是个天真懵懂的少女,若让他知道了她的真实面目,知道了她背地里的算计心机……
她不敢想象届时该如何面对他,她宁死也不愿舅舅脸上流露出对她的失望与厌恶。
想到此处,她不免又急又悔。
急的是舅舅总拿她当小孩子看,悔的却是过去的演绎实在太好,如今倒坑了自己。
见她一时语塞,凌弈深愈发笃定。
她年纪尚小,情窦未开,长久以来身边只有他一个成年男子,又因为幼时的经历对他极为依赖,会认为他于她来说便是“爱人”,也并非不能理解之事。
凌弈深若是再卑鄙些,此时一口应承下来,便能得偿所愿。但他已是如此丧l败德了,还要利用她的信任,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。
“我不是你的爱人,”大掌落下来,欲轻抚她的发,“那时舅舅也告诉你了,你不能做舅舅的新娘。”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