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元绣才轻叹道:
“你这一走,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。”
她看得出来,漪澜还爱着那个人,分明是相爱的两人却互相折磨,此情此景,与她和当年的俞怀季何曾相似?
许多时候她都想过,如果她没有那样决绝,他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。
她也不知穆靖川究竟是不是漪澜的那个人,但悔恨是这世间最苦涩的东西。
漪澜垂下眼帘:“或许罢,或许有一天我会想挽回……”
“我还爱他,但我更恨他。”
“……好罢,我会帮你的。”元绣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,“你也要一切小心。”
其后数日,元绣和幼筠便借着登门拜访的机会,暗中与漪澜不断完善婚宴那天的计划。
若是成功从婚宴上逃走,她会躲在幼筠事先为她准备的房子里,在那里先住上一段时间。就算穆靖川只手遮天,他也不可能把整个金陵城都翻过来。
等风声一过,她再伪造痕迹假装投水自尽,将消息散播出去。她人都已经死了,他也犯不着再继续软禁她的父母。
她会暗中和家人相见,哪怕代价是从此以后隐姓埋名,不能再以“谈漪澜”的身份出现于人前,她也情愿。
但计划虽已拟定,最初、也是最关键的一步,能不能让穆靖川答应带她去赴宴,漪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眼看着离婚宴不过一两日,那天穆靖川很晚才回来,提前便打了电话,让她早点睡,她却一直耐心地等着,等到了凌晨两点多钟。
咔嚓,门把手被拧开了。
她听到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,随即是脚步声。穆靖川走到床边,娇小的人儿卧在被中,四围悬帐如柔云泄地,灯光透过帐帘洒在她身上,恍惚竟教他觉得她一触即碎,仿佛琉璃。
她睡得似乎很熟,星眸紧阖,他没有吵醒她,又放轻脚步走进浴房,沐浴后换了身衣裳,方才揭起被子一角卧进去。
忽觉一团温软便这样一下滚入了他怀中,被下的漪澜仍然是一丝不挂的,双臂搂着他的腰,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: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