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不禁暗自叹了口气,同为女子,见到漪澜这样的境况,自然不免心生感慨。但有那个被活活打死的老妈子在前,如今谁也不敢接近她,更遑论帮她逃跑了。
轻手轻脚地,她退了出去。走廊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穆靖川刚从军营回来,屋外正是暴雨如注。
他取下帽子递给卫兵,上房的林妈过来,满脸为难地低声道:
“七少,少奶奶又不肯吃东西,您看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穆靖川淡淡道。
绝食,也是漪澜用来伤害自己的手段。
每天送进卧房的珍馐佳肴总是会原封不动地送出来,除了穆靖川,帅府上下也没人敢比她吃东西,用人们只能在一旁勾着急。
穆靖川走到门口,果然看到那只“鸟笼”旁摆着一只花梨木矮几,其上的碗盏杯盘一律为木制,以免漪澜伤到自己。
他示意众人都退下,又在门边站了站,等到衣衫上的湿气都消失了,方才走上前揭起帘幕,柔声道:
“澜澜,该吃饭了。”
哗啦啦,锁链又被拖动着。
少女站起来,走到“鸟笼”角落离他最远的地方,蜷缩着重新坐下,仿佛他是什么必须得远离的脏东西。
他薄唇微不可察地一颤,什么也没说,端起一碗玉田香米粥走到她面前,半跪下来:
“好歹吃点。”
她抬眸看了他一眼,一挥手,将碗打翻在地。
“继续啊,左右你总要比我吃下去的,又何必这样假惺惺?”
“……”半晌,他才道,“你说得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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