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后那人看也不看她一眼,冷漠地道:“你走吧。”
谢谢你,我也想走,如果可以的话。徒羡鱼在心中嘀咕完,张口说道:“不是说没有入道的人交一笔报名费就可以了吗?”在原本的命运线中,沈惊枝便是这样被塞进花间集会的。
“你不是修行者,就算参加,也没有意义。”桌后的人终于抬眼看她。
“怎么没有意义,重在参与。”徒羡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。
报名费可不便宜,得十两银子,是一笔足够寻常人家过上许久好生活的钱,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徒羡鱼很是肉痛。为了不让人见笑,她把银两放上去后就没再看一眼。
桌后的人皱起眉。
若非修行者,交上足够的银钱亦可给予凭证,这在规定之中,但多少年没人这样做过了?花间集会上是真刀真枪的比拼,普通人参与进修行者的斗争,无异于自寻死路。
这时一辆马车驶来奉天监门口,车帘掀起,传出一个声音:“我说怎么问道珠不亮,原来是沈家二小姐。沈二小姐竟也要参加花间集会?”
是声线偏冷的女声,话语带着轻嘲。
徒羡鱼偏头看去。
说话的女子英气十足,身穿明黄衣衫,衣饰华贵。再看她的车驾,以上等乌木制成,刻松柏远山徽纹。
徒羡鱼已经把沈惊枝的记忆完全消化,看清她模样的一刻,这人的身份、和沈惊枝的关系就从脑海深处浮出来:
东莱初家的大小姐初菀,和沈惊玉不对付,故而连带着沈惊枝也看不上。
不过也只是看不上罢了,倒从未欺负过沈惊枝。
徒羡鱼看了她一眼,收回目光。
那位小姐却不依,音量抬高:“你不过是个普通人,与修行者争夺,讨不到半个好果子吃!”
这人是个傲娇吧?其实是在拐着弯劝她别去?徒羡鱼听出了她嘲讽话语里的意思,有几分想笑。
“我知道。”徒羡鱼对初菀道。
初菀听见徒羡鱼这般回答,只觉得她不可理喻,眼睛一瞪,跳下马车、排到报名队伍后面,不再同她说话。
徒羡鱼也不再理会她,将视线转回前方,看着桌后的人说道:“交够报名费就能去花间集会,有这条规定的吧?”虽然是发问,但话语肯定。
徒羡鱼不乐意去花间集会上和修行者比试,但也不希望这条路走不通。
若是去不了花间集会,系统肯定会催命一样催她去找别的任务线索。
她一介普通人,家中靠不住,也没朋友,想找和裴眠雪有关的线索比登天还难。而系统说得对,她是有机会在花间集会上胜出的。
桌后的人又看徒羡鱼一眼,收下报名费、提起笔,恢复对待之前的人的神色,语气平直道:“姓名,年龄,籍贯。”
“沈惊枝,年十六,寒江人士。”徒羡鱼回答。
随后得到一根凭证木签,上面是她的姓名,和数字“一百一十九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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