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院的书房有左右两个,左边的是以文房四宝的陈列为主,原主人写书赏画会友之地;右边的则是书室,藏书丰富,适合静养阅读,平常顾宝儿喜欢呆在右边的书室里。
顾宝儿拎着裙摆,先跑去了左边,一看里面没人这才又慌忙去了右边,这一路小跑跑得气喘吁吁的,到了门口匀了一下气息,这才推门而入。
进门的书案上随意地散放着几本书籍,中间的画毡上还有她昨天随意涂鸦写的字,她送给孟凭澜的那一株墨兰被插在了花瓶里,亭亭玉立的立在中间的博古架上,十分醒目。
孟凭澜则靠在旁边的软榻上,手里拿着一本《南疆漫行记》在看。
这本书蒲草先生所著,写了很多他在汝阳周边一些边远山寨中远游的趣事,顾宝儿这几天看得津津有味,出去前也就没放回书架,而是随手搁置在了书案上。
孟凭澜听见动静,抬起眼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问:“你认字?”
顾宝儿被看得心里直打鼓,不安地点了点头:“我一开始也不知道,看到这些字了才知道。”
“这手簪花小楷写得不错,”孟凭澜若有所思地拿起了书案上的纸,“雅致优柔,暗藏风骨,没有几年的苦练没有这火候。”
“好看吗?”顾宝儿被夸奖了,心里有些美滋滋的,“这是我练了两天才写好的,一开始的在这里,好丑啊。”
她拿起边上团着的纸,摊开来给孟凭澜看。
这几个字笔力稍稍凝滞,但颇有几分笨拙的可爱,这要是顾宝儿有心隐瞒的话,应该不会把那手簪花小楷在人前显露。
孟凭澜的疑心稍稍去除了些,若有所思地道:“难道是那个姓罗的在抢劫商队时撞上了你?怪不得在青崖山附近没有你和你家人的消息,看来要往周边几个州县再找找了。”
“王爷,你已经帮我去查了吗?”顾宝儿顿时明白了过来,这几天孟凭澜虽然毫无音讯,可答应她的事情却已经在做了,她还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以为孟凭澜把她给忘了。
“那是自然,”孟凭澜不悦地道,“难道你还以为我是言而无信之辈吗?”
“不是的,我还以为……是我不好……”顾宝儿慌忙辩解,却越描越黑,转眼一看,旁边的小榻上茶水已经没有在冒热气了,她赶紧拍马屁,“王爷,你的茶凉了,我替你倒杯新的。”
“宝儿姑娘,别忙了,”于德华走了进来,身后跟了托着食盘的刘嬷嬷,笑着道,“赵其安这家伙,晚膳都没给你用吧?我让厨房又做了几样新鲜的,先填饱肚子。”
食盘放在了小榻上,一荤一素一汤一点心,干净清爽。
顾宝儿有些意外,几天前还阴阳怪气的于德华怎么好像转了性了?
“吃吧,”孟凭澜示意她在对面坐下,“这几天这里的菜还吃得惯吗?”
“吃得惯,”顾宝儿也真是饿了,往嘴里夹了一口五色糯米饭,“秦嬷嬷的炒饵块特别好吃,兰莘会做一种花饼,一咬一口酥,我一口气能吃三个……咦,这个为什么要做五个颜色?”
“这是汝阳过三月三特制的点心,”于德华介绍道,“吃了能人丁兴旺、强身健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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